感覺到浩蕩霸道的勁氣消逝,天空瞬時平靜不少,玄元終於暗吁了一口氣,疲憊地卸下身上神力,手如失力一般,再也舉不起來。
玄元和擎天對視了一眼,都心事瞭然,帝九淵已經離開了。
玄元成功逼走帝九淵,小徒弟玉龍清與他私會的事,就可以被瞞住,天君也就不會知道,若不是為保小徒弟,他今日必找帝九淵報仇。
飽受腿痛折磨的玄元,心內恨死了帝九淵,雪恨是他一個強烈的願望。
“該死的孽徒!”
玄元心裡暗罵著,抬眼瞪了一眼,正吊著的小徒弟,見她已昏迷,身上流的血已滴答了一地,又心疼的皺緊了眉頭。
擎天清楚,玄元的所思所想,為了保全小舞,他倆眼睜睜看著,一次抓捕帝九淵的大好機會溜走。道義和情感煎熬著兩顆有同感的心,二人不約而同選擇了情感,但這種艱難選擇,讓他們內心很掙扎、很痛苦。
從玄元手裡拿下鞭子,扔給秉德,擎天低聲說:“真君,回吧,這裡……”。
在生死攸關時刻,擎天是理智的,他瞥了眼跪地求情的徒弟們,甩了一句話,“把玉龍清,速速送回石榴苑”。
玄元氣沒消,也怕帝九淵去而復返,氣憤道:“不!把這孽徒,關進思過洞”。
五個師兄們跪地不起,給小舞求情,他們知道,關進思過洞就會很長時間,五人不明就裡,認為師妹只是貪玩,跑出去玩了兩日,師傅這樣的懲罰,也委實太重了。
“師傅,饒了師妹吧”。
擎天邊眼色示意秉德,趕快把小舞帶走,邊對玄元低聲道:“先處理下傷口吧,怕是骨頭已斷了”。
秉德心領神會,趁師傅未開口時,答了聲“是!”,就匆匆把小舞帶離。
子簫被叫來時,見翠兒正拿著一些白布,壓在小舞不斷流血的傷口上,六神無主地嗚嗚大哭,“小舞,小主,嗚嗚嗚,你怎麼了?醒醒啊,嗚嗚嗚……”。
“讓我來”
子蕭慌忙接手,只揭開白布一角,見兩條鞭痕處已骨裂肉爛,血又洶湧的流出來,子蕭趕緊壓緊。緊接是剪開衣袍、上藥止血、上板固定、包紮……一陣的忙活,最後,小舞上身被捆綁的,如同一個圓粽子。
翠兒低聲嗚嗚哭著,已恨的兩眼通紅,咬破嘴唇,卻不能去報仇,因為知道打小舞的,是她的師傅玄元。翠兒不明白,小舞又犯了什麼了不得的大錯?作為師傅竟會如此心狠下毒手。
一直在旁幫忙的不染,也紅了眼睛,包紮完,也哽咽地呼喊著,“師妹,挺住了,不能有事啊,師兄們都來看你了,你一定得挺住,聽見沒有?”。
不染醫術不低,他的話讓一旁的師兄們頓時明白,師妹的傷極重,心裡都更加難受,臉上都是一副要哭的表情,展喜更是嗚咽出聲,“嗚嗚,幹嘛要這樣?不就是出去玩兩日嗎?用御龍鞭打,也忒狠了吧?嗚嗚”。
子蕭一記冷厲的眸光,讓翠兒和展喜的嗚咽聲嘎然而止,他手把到小舞的脈上,臉上頓時變了色,確認小舞已被打成內傷,趕緊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瓶,倒出幾粒仙丹,捏開小舞的嘴,硬塞了進去,見小舞滿嘴是血,將她的脖子抬高些,迅速點了兩個穴,逼著小舞張口,和著血將丹藥一起嚥下。
捏開小舞流血的嘴,子蕭檢查了一下,見是咬破了舌頭,看牙印就知道是故意的,明白她又做了什麼,心疼焦急的臉上,頓時又掛上了怒氣。
一番的忙乎,子簫累的癱坐在榻邊,他用衣袖擦了把汗,又是疼、又是恨地盯著小舞發呆。
擎天趕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榻邊地上一堆染著血的布,心疼的眉頭都蹙成了大疙瘩。
見太子進來,子簫和師兄們都行禮後,陸續退了出去。
擎天坐在塌邊,握起小舞的手,直愣愣看著慘白著臉的小舞,心痛的無以倫比,心中也有種失而復得的慶幸,淚眼朦朧,哽咽嘮叨著。
“小冤孽,就知道闖禍,你招惹誰不行?偏去惹那個惡魔,嫌自己命長了?你今日,要是敢跟那惡魔走,本君就算追到陰曹地府,也會把你逮回來。哼!還算你有點良心,知道回來。不是很能嗎?現在,怎麼不起來折騰了?起來呀!提醒你呀,你的狗命是本君的,本君不准你有事,你就不能有事,聽見沒有?快點好起來,真是個冤孽!”。
擎天發現異常,是小舞慌稱與師兄們喝酒那日,小姑娘明顯緊張,背景也不像希夷仙府,當時他沒多想,第二日聯絡不上小舞,擎天隱隱感覺事情不對,晚上回來直接來看小舞,結果被翠兒攔住,擎天心裡頓時明白,她一定出了仙府。
玄元當晚也回到仙府,知道小徒弟偷拿了四徒弟的令符,已外出兩日。
玄元和擎天推斷,玉龍清不見,應該是跑出去玩了,畢竟在仙府悶了幾百年。當然二人也不約而同想到,她有可能被帝九淵的人帶走了,當年帝九淵逃出魚淵深潭時,曾說過要回來接她,玉龍清失蹤,恰恰出現在帝九淵出關後幾日。
獲知小徒弟回來,透過她身上沾染的氣味,和不遠處散發的不一般的宏闊氣息,玄元已斷定,小徒弟去密會帝九淵了,還給他喝了鹿涎聖血,由此可見,二人交情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