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麼嚴重!我,我,我這就去……知會師兄弟們”,展喜說完,火燎燎地化流光,原地遁走。
子簫又轉向小舞,一臉鄭重,滿眼期待,“小舞,你聽清了,我說的話吧?你肯定不想讓師傅……失望你一事無成,要想以後好,那現在就不能逞能,切記做事……要量力而行”。
貴琰原以為,小舞只是被關押了七十年,又做了九十年的鹿,沒想到這些遭遇,對她的傷害是如此無止無邊,愧疚心疼的情緒頓時湧上他的眉頭心頭。
因貴琰是偷跑回來,怕師傅發現,就只待了三日,陪小舞就用去兩日。
小舞在石榴苑擺了一桌宴,和子簫一起為貴琰送別。
子簫驚喜發現,經貴琰胡亂的一頓敲打,過去的小舞又回來了,舉止言談、音容笑貌絲毫不差。
小舞在貴琰的呵斥中,得到許多她不知道的訊息,她確實被貴琰罵醒了。
小舞沒想到擎天、子簫和翠兒為自己捨身忘死,做了那麼多事,受了那麼多罪。想想為鹿時,太子給她求人參果等照顧,小舞對最恨的擎天的怨氣,也消減了大半,心中還升騰起歉意愧疚。
本應該感恩報答的她,卻在怨恨關心自己的人,還害的他們跟著擔驚憂慮,小舞終於醒悟過來,覺得自己之前表現的實在差勁。
看明白事實,又想通一切,自然不會再繃著冷冰冰的假面,不用刻意逃避與他人交集,不需要躲起來獨自舔療心傷,也不會再去揣度誇大人性的醜惡,小舞終於走出自我幽閉的圍城,敞開心扉去面對,被自己曲解誤會的人和世界。
酒桌上,小舞被貴琰逗的呵呵直笑,感覺渾身疲軟,她索性趴在桌子上,看貴琰眉飛色舞的演道。
貴琰正口若懸河演講,他在山上學藝的糗事和所謂的豐功偉績,話題轉到比武事情上,貴琰手放在小舞頭上,揉亂她的頭髮,張狂道,“小舞,下次見面,咱倆打一架吧……這次,看你這賴樣子,都沒好意思揍你,下次……非打的你,滿地找牙不可”。
“好啊,還說不準,誰滿地找牙吶?”
“嗯!自知不如也敢應戰,有膽魄!小爺,沒看錯你!”
“死貴琰,你是誰小爺?找打了吧?”,小舞說著,將一塊石榴餅投擲過去。
貴琰顯擺地用內力耍著石榴餅上下飛舞,最後飛進他嘴裡,大嚼著,含糊不清道:“謝了”。
子簫看的清楚,小舞已經沒力氣了,堅持硬撐著,就是不想讓貴琰傷感擔心。正趕上貴琰又喜形於色地自吹自擂,就插話說:“是,誰都不如你修為高,要不?你傳小舞點?這樣,你倆不就棋逢對手了,打起來也才更精彩好看”。
小舞連忙擺手,連諷帶刺道:“可別!兩百年,好不容易增加那點修為,再弄丟了,回去和師兄弟們比武,豈不是,會被打的滿地找牙,那樣……天家的臉,可就真丟大了”。
看到小舞蒼白的臉上佈滿細汗,貴琰明白了子簫的意思,他一邊起身,一邊繼續吹噓道:“哼!我的師兄弟們想要打敗我,那隻能夢裡想想,七哥說的對,打架也得騎虎相當才精彩,小爺修為太多,今日心情好,就賞你點”。
小舞扭動身子不受,被貴琰點穴輸送了不少修為,她身上頓時感覺有了力氣,鬥嘴道:“真是霸道蠻橫!你等著,終有一日,我定會,打的你滿地找牙、心服口服”。
貴琰重又坐下,很不屑地瞟了瞟小舞,嘴裡戲謔著,“長的不美,想的挺美,不會有那一天的。小舞呀,我勸你……還是像正常女人一樣,學學女人該學的,別真剩下了,最後逼著小爺……不得不收你”。
“不會的!”
子簫和小舞竟一口同聲,說出同樣的話,相視一笑,然後,擊掌慶賀默契。
告別的時刻還是到了,貴琰愧疚、不捨等情緒交雜,嘴上卻不老實好好說話,他拍著小舞的頭,賣老道:“小姑娘,下次再見你時,別讓小爺再看見,你這弱不禁風的熊樣,小爺不喜歡!記著咱倆的約戰啊,到時,別讓小爺真把你打的……找不到北”。
小舞心內感傷,但也口不對心,回嘴懟道:“那我也先提醒你,下次回來時,最好戴上能護牙的頭盔,否則,你定會成個……沒牙的殿下”。
“呵呵,說大話!走了”,貴琰將小舞拉進懷裡,緊抱了一下,拍了兩下她後背,轉身化流光離去。
暗傷不復問,一片冰壺心!
望著貴琰離去的地方,小舞矗立良久,看似平靜,眼中卻有淚花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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