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三瞧著舒哈奇手段,心中微微一愣,不僅心嘆道:“手伸得還挺長,連東絕門守將的身邊都有你的人安排左右,到處都是你等這些魑魅魍魎相互算計的小人,我大周才會一步步走到如今這番局面,實在可恨。”
百夫長馬鳴梁親自帶人下了城門,開啟了東絕門,迎舒哈奇等趁部進入了城裡。
舒哈奇與百夫長馬鳴梁邊走邊說道:“邢道同死不足惜,叛亂平定之後,給二部三司的報告上就寫他死於賊人之手,也算是給了他最後的體面。”
“將軍真是心善,都到了這個地步,竟還想著給他個體面,實在令末將佩服!”百夫長馬鳴梁說道。
“哪怕就是養了條狗,這麼些年下來也該有些感情了。我舒哈奇是人,而不是邢道同那般畜生不如的狗東西!”舒哈奇冷哼了聲,極為不屑說道。
東絕門城上突然跑下一兵士,急匆匆與百夫長馬鳴梁說道:“百夫長大人,賊人又殺來了。”
舒哈奇看著百夫長馬鳴梁,馬鳴梁即刻說道:“舒老將軍你等先行休整,抵禦賊人攻城之事便就交給末將了,必讓賊軍有來無回!”
“也好,此戰過後,本將軍自會替你請功,十絕城東絕門守將缺失,到時你正好補上!”舒哈奇說道。
百夫長馬鳴梁大喜,急忙抱拳行禮說道:“多謝將軍!”
馬鳴梁帶人上城門指揮守城而去,衛三嘴角微撇,心中冷哼,心道:“哼,你們的死期也不遠了!”
衛三與身邊四名北府軍兵士打了個眼神,趁眾人四亂之際,忙著應付樊無期等部的攻城之時,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在這個動盪混亂的局勢之中,突然少了四五個人也不足為奇,或許已是戰死,或許是走丟迷失了方向,都未嘗可知。
東絕門城外,樊無期率領他招募的新兵和衛三的百餘人北府軍精銳老兵,強行攻城。北府軍老兵在前,冒著箭雨滾木礌石,不畏生死,悍然衝鋒,老兵如此兇猛個個敢為人先,樊無期招募的新兵受此鼓舞,也爆發出驚人的戰力,跟隨北府軍精銳老兵向其衝鋒廝殺,一鼓作氣衝到了東絕門腳下。
城牆上箭雨滾木礌石傾斜而下,北府軍老兵折損慘重,但饒是如此,沒有命令,也絕不後退一人。樊無期看著北府軍老兵個個如此兇悍,不禁讚歎佩服,心道:“秦國的北府軍不愧是大周第一,我樊無期昔日雖為涼國的玄甲軍百夫長,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涼國的玄甲軍不是秦國的北府軍對手!能常年保持高壓態勢吊打北方二十八蠻族的兵士,絕不會是浪得虛名之輩。秦國的北府軍既能把北方善於騎射的少數蠻族打得不敢輕易南下,對付大周內陸這些養尊處優慣了的他國軍隊,還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即使是撇棄了引以為傲的騎兵特長,以騎兵當攻城步兵使用,哪怕是赤手空拳也能爆發出引人歎為觀止的戰鬥力出來。或許,這就是北府軍自上而下都有的一種難以述說的軍人氣質吧。”
樊無期得到了報告,衛三已經跟隨舒哈奇進入了十絕城裡,隨即帶兵衝鋒,殺到了東絕門腳下,死死的頂住了城牆上的攻擊,等待著衛三的裡應外合。
東絕門上的攻勢愈加猛烈,樊無期率領的兵士已有不敵之態勢,雖還能勉強支撐,但是傷亡頗大,已經摺損過半了。若是小半個時辰內,衛三還不開啟城門,就必須撤退,宣告此次計劃失敗。因為有次一役之後,下次東絕門上的周軍必定加派人手,再想要衝到城門腳下,怕是極為的不易。
樊無期使勁的拍打著城門,拿身體憤然撞擊,雖知道於事無補,但畢竟心中抑鬱難平,不忍現在大好局面就此煙消雲散了。
“衛三你個混蛋,失了諾言,害得眾多兄弟慘死。你...唉...”樊無期氣急無奈,只好說道:“兄弟們,敵人攻勢太猛,抵擋不住了,準備撤了。”
樊無期準備帶著剩下兵士撤出去,卻見這時,大門吱呀呀的顫顫巍巍開啟了。
大門裡,衛三渾身是血,猶如血人一般,身後跟隨於他的四名北府軍老兵,亦如他那般血人模樣,地面周圍密密麻麻躺著了數十具周軍兵士屍體...血流成河,毫不誇張...馬刀峙於地面,衛三以馬刀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似是經歷一場九死一生的大戰廝殺。
衛三看著樊無期,微微一笑,說道:“樊將軍,我總算不負所...”
衛三話未完,那個託字還未出口,心中之氣突然翻湧,口吐鮮血,兩眼一黑,極度虛弱的昏死了過去,重重的摔在了地面...
東絕門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