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的風餐露宿,那些跗骨之蛆一般、猛不丁就會出現的追兵。
甚至是晚上剛剛睡下,就又發生的激勵戰鬥,還有在付出了一名又一名成員的戰死,才勉強做到的狼狽逃竄。
這一些都讓從小生長在桑樂宗,衣食無憂、有人侍奉的女弟子桑鬱。
如同是經歷了一場噩夢,一場如何都沒辦醒來的噩夢。
幸運的是!也許是宗門先祖保佑的原因,他們終於在付出了大半人員的損失後,逃進了雷野澤的區域。
進入了這裡之後,身後的追兵就消失的蹤跡。
但是被嚇怕了的他們,還是不敢有著絲毫的耽擱,在宗門僅剩四位長老的帶領之下,她和兩個師兄,四個師弟妹。
以及僅剩下不過二十幾人的宗門護衛,一路繼續的向著西南區域的赤柏部落前進。
估計也就是逃到了赤柏部落,那一個據說能動員出數千戰士的地方,他們才能使放下心中對於安全的擔心來。
全然忘記了當初,這位赤柏覡是他們那一屆弟子中,公認最為不肖的一個。
忘記了,因為赤柏覡居然混成了這種邊遠地區的巫覡,簡直是丟盡了它們宗門臉面的一個想法。
而到了這個時候,曾經強盛巫覡門派的桑樂宗。
不過只留下了昔日全盛時期,兩成都不到的實力了。
在雷野澤區域進行了十來天的跋涉之後,他們一路打聽著來到了西南區域,這一個他們之前心中愚蒙、落後,從未真正來過一次的所在。
如同傳說中的一樣,這裡的部落一遇上了他們後。
往往是爆發出了最大的敬意,邀請著他們進入部落休息,願意獻上最好的東西招待,願意派出嚮導帶領他們前往赤柏部落。
只是出於各種的心思,領頭的二長老拒絕了這些部落的好意。
期間,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上幾句,就是匆匆離開了。
更不要說,進入那些部落的山洞休息一下,吃上一斷熱乎乎的肉湯。
不過也是因為這些部落恭敬舉動,更重要的是他們一直沒有發現有追兵的跡象,狼狽不堪的逃亡者們,還是逐漸的恢復了過來。
這裡是指他們恢復了心中的高傲,一種身為大人物,以及中原地區來人的高傲。
可不是!一路上遇到的部落,都是以最卑微的眼神望著他們。
哪怕桑鬱都只是一個巫覡弟子,從未出山進行遊歷過;但也是看的出來,這些人希望他們留下,成為他們尊貴的巫覡。
可惜的是以他們的眼界,見識過了中原地區人數,往往達到了數十萬的巨型部落之後。
這樣頂天就是千餘人,極限動員也就是數百戰士,還居住在山洞裡的小部落,哪裡會被桑樂宗看在了眼裡。
這樣的情況,直到他們在某個下午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叫做灰兔的部落。
並且,在那位一點都不注意身份,土包子巫覡灰兔覡的邀請下,來到了一個叫做灰兔部落的地方。
在這一刻,桑鬱十幾年養成的驕傲,徹底的化為了烏有……
穿著質地不錯,但是加工一點都不精良的獸皮。
所有人部落成員,都擠在了大大小小的山洞裡,山洞中瀰漫著難聞的氣味;靠著採集一點野果和狩獵,勉強的活了下去。
就連中原地區,最常見的秣酒和粗鹽,都能在這裡交易到好些的物資。
以上的這些,就是來到了灰兔部落之前,桑鬱對於雷野澤這個區域,心中所有的印象和認知。
但是在看到了灰土部落,那些一樣望不到鏡頭的田地時,桑鬱固有的那些印象,就開始動搖了起來。
在中原地區,五穀的耕種在百來年之前,都早已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了。
但是,當看到了一眼都望不到盡頭的田地中,滿是各種翠綠嫩芽,就讓桑鬱感到了其中的不凡之處。
那些田地是那樣的整齊劃一,其中甚至連一顆雜草都看不到。
明顯顯示著,這些邊遠地區的土包子,掌握了更為精細的耕種之法。
對比起來,在中原地區一把火燒光了野草和灌木後,隨手灑下了一些種子的做法,粗糙的才像是土包子。
另外,桑鬱能看到護衛頭領,以小心翼翼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