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給過你機會了,憑什麼不是你選擇?現在說這些完全沒有意義,咱們是繼續說回正題吧,你這才起了個頭兒,就廢話了這麼久,等你說完恐怕天都亮了,我雖然不趕時間,但耐心卻沒有太多。”海燕裝作犯困的模樣,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懶懶地說道。
“那我就平鋪直敘了,不加太多的想象、比喻之類的修辭手法……”司馬北輕咳一聲,正色道,“剛才我說明了神秘兇手是誰,接下來就得說說沙灘上被活埋的受害人是誰了。”
“我和龍右來到這裡的時候,正值小島的植樹節,之前我不太懂你們這個節日的內容,但後來得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訊息,現在算是多少清楚大部分內情了……我猜測,植樹節的起源是小島那一次過度開墾引發的饑荒災劫,因為連樹皮都沒得啃,大家就開始反思,於是就有了這個把犯了錯事的人當成養料,和種子一起埋進坑裡的變態節日。”
“這種東西雖然不常見,但這世上也並非你們的獨創,國外有一些狂熱的環保主義者,經常就會做出這樣比較極端的惡行。在你們這類人看來,你們是在替天行道,廢物利用,是在維護自然迴圈,保衛好人權益……但極端的善,往往也是惡,所以你們其實與那些被廢物利用的人沒有什麼區別。”
司馬北頓了一下,沒有在善與惡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繼續說道,“特別是那個被神秘兇手埋在沙灘的受害者,曾經他就是你們中的一員,是你們以前的村長,是幫你們與開發商周旋的負責人之一……是拐騙自己侄女,為小島添磚增瓦的人口販子張濤!”
“他是張濤?”海燕挑了挑眉毛道,“那我阿爸又是誰?”
“你阿爸是誰,我暫時還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張濤……你阿爸今年五十多了,很快就要到退休年齡,而從資料上看,張濤今年應該是四十五,雖然四五十歲,從相貌來說差別不大,但眼睛裡的光彩卻完全不一樣。”司馬北彈了彈菸灰,不緊不慢道,“一個是不惑,一個是知天命,用換了一個人來形容都毫不過分。”
海燕偏著腦袋看向司馬北,眨了眨眼睛道,“你為什麼覺得被埋的是張濤呢?我的意思是,完全沒有任何東西指明被埋的人是誰,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看來真是他……”司馬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剛才我並不確定,但你問了這話,那就說明被埋的真是張濤了。我醒來的時候是在壞人村的外面,所以最初和你們口中的壞人接觸得比較多,有些比較友好,有些太過熱情……”
“其中一個編號549527的保安和乞丐陳陽都提過張濤這個名字,他們曾跟龍右說過,張濤已經死了,而且張濤也是乞丐,結果因為這年頭生意不好,張濤自己又好吃懶做,結果餓死了。”
“可現在的村長曾經也叫張濤,這給帶來深深的疑惑……到底有幾個張濤呢?我得到那份資料後,仔細研究過每個人的經歷,當然也認真看過龍右早先私藏起來,之後又大方交出的那張資料背面的歌謠,不得不說……編的真沒水平,都不押韻!”
“十個小村民,出門看星星,不幸割破喉,十個只剩九。
九個小村民,上樹摘果子,圍脖枝頭掛,九個只剩八。
八個小村民,祈福去道觀,眉心紅花起,八個只剩七。
七個小村民,林間湊熱鬧,針扎後脖子,七個只剩六。
六個小村民,霧裡摔跟頭,臉砸石上面,六個只剩五。
五個小村民,下水洗個澡,貓來不能躲,五個只剩四。
四個小村民,喝了杯蜂蜜,蟄死在路邊,四個只剩三……”
司馬北舔了舔嘴唇,雙眼微眯道,“可能是放得太久,或者有人故意破壞,上面剩下的後三句字跡模糊,看不清是什麼內容……但我這人有個毛病,要是有什麼事情搞不清楚,就沒辦法睡得著,而我一失眠,就會變得特別亢奮!腦子也轉得特別快,於是我開始在那些厚厚的資料中反覆查詢相關線索,直到我能將所有內容都倒背如流後,終於復原了最後三句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