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後,好人村安保大院內,司馬北被兩名大漢扔進一間小黑屋內,臉上卻並沒有任何惶恐,而後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側臉看向光頭小五道,“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
光頭小五蹙眉道,“什麼來得及?”
司馬北從兜裡摸出一包皺皺巴巴的香菸,點燃一根,長長吐出一口白霧,淡淡道,“阻止命案的發生還來得及。”
“你是想說你不是兇手,我們又又又抓錯人了?”
“這一點你心裡很清楚……如果我是兇手,疑點太多了,邏輯並不通順,更為重要的是,你很清楚我沒有去過陳斌的案發現場。”
“我為什麼會知道你沒有去過案發現場?”
“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半個小時前我在地下室那邊,而從地下室到案發現場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從案發現場到村子裡則至少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從地下室回到村子也是花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所以我和你幾乎是同時出發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那時候出發的?”
“因為海燕家的院牆上有一隻麻雀,它是我在離開地下室之前放飛的,飛行的方向並不是村子這邊,但卻出現在了海燕家裡,說明是有人帶過去的……”
光頭小五摳了摳腦門,“說得有點繞,但很有道理,那隻麻雀的確是我帶過去的……所以,你已經知道海星是村裡信奉者的領頭人?”
“之前就猜到了,”司馬北悠然地抖落些許菸灰,輕聲說道,“這孩子幾次三番跟我強調他是烏椰蘇最虔誠的追隨者,實在太過誠實……再加上他們家裡那棵掛滿野貓屍體的歪脖子樹,我雖然不懂這裡面有什麼含義,但別人家裡可都沒有,而那些野貓屍體都是海星掛上去的,這要是還都猜不到,我就該找塊豆腐一頭撞死得了。”
“我不是信奉者。”
“我知道,你只是混在裡面,想要第一時間掌握那邊的動態而已,知己知彼,才能活得更久嘛。”
“我也不能現在就放你出去。”
“這個我也知道……但你可以假裝被我挾持,迫不得已跟著我一起走。”
光頭小五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幾名壯漢,眨了眨眼睛道,“有點難度。”
司馬北輕嘆一聲,對著光頭小五招了招手道,“你站過來一點……就跨一步……我跟你說個大秘密!”
光頭小五眉毛一揚,抬起右腳,向前跨了一步,歪著腦袋道,“然後呢?”
司馬北突地扔掉菸頭,猛然躥起,一把將光頭小五拉至身前,右手化爪,緊緊掐住光頭小五的脖子道,“然後你就被我劫持了!”
幾名壯漢登時一驚,立馬圍了過去,卻又不敢靠得太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意第一個衝上去。
“果然是一群廢物……”光頭小五翻了個白眼,滿臉無奈地揮了揮手,呵斥道,“沒見著我被人劫持了嗎,還靠過來幹什麼,是不是巴不得我早死,你們好頂替我?還不給老子滾遠點,誰要是滾得慢了,老子回來第一個就收拾他!”
幾名壯漢渾身一顫,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當即趴伏在地上,快速從小黑屋滾了出去,有一兩個滾得快的,甚至滾出了安保大院。
司馬北看著那些壯漢滑稽的動作,癟了癟嘴,扣著光頭小五的脖子,緩步走出安保大院,低聲問道,“你知道海生以前在好人村住在哪兒嗎?”
光頭小五擰著眉毛細細想了想,抬起右手,指了指西面,用不確定的語氣答道,“好像是在那邊……你剛才說有很多疑點,現在周圍沒其他人的耳目了,可以具體講講。”
“很多啊,首先第一點,死者雖然是被鈍器所傷,但從傷口痕跡來看,根本不是鐵鍬造成的,應該是石頭之類的不規則物體,其次就是他栽贓嫁禍我的那些……”
“你是說那塊手錶是海生放在死者身上的?”
“不是,那塊手錶確實是死者陳斌從我這兒拿走的,不過那是在來好人村之前的事情,並非死者在被害時刻意留下指明兇手身份的證物。”
“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