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壯漢緩了一口氣,面色尷尬道,“那倒是沒有……”
“沒有詐屍就成,”光頭青年揮了揮手,“你先閉上你的小嘴巴吧,別礙著老子玩牌,這一把非常重要,你沒瞧見他們哥仨都冒冷汗了嗎!”
大嘴壯漢仔細瞧了瞧那三個寸頭中年,果然看見那三人的額頭上滿是大汗,也看見了光頭青年手邊那把已經開啟保險栓的獵槍,當即閉上了嘴巴,規規矩矩地守在一旁,緊張焦急地等著這一把重要牌局結束。
幾番來回抽牌湊對之後,坐在光頭小五對面和右手邊的那兩名寸頭中年相繼清完手中紙牌,脫穎而出。
而坐在光頭小五左手邊的那名寸頭中年則面如土灰,手中捏著一大把紙牌,幾乎是光頭小五的兩倍。
光頭小五氣定神閒地從坐在其左邊那名寸頭中年手中抽了一張牌,忽地面色一變,將手上的紙牌摔在石頭上,冷冷地盯著左手邊的寸頭中年道,“他孃的,你玩不過就開始作弊是吧,一副牌怎麼可能只有三個三!”
左手邊那名寸頭中年臉上泛起異樣的潮紅,瞪大眼睛看著石頭上的紙牌,張了張嘴,剛想要辯駁兩句,卻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塞進了自己嘴巴里,低頭盯著那隻黑不溜秋的槍管,登時渾身一顫,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是嗚嗚地叫著。
光頭小五輕啐一口,陰沉著臉道,“老子平生最恨作弊的王八蛋,你這樣齷齪的小人就該回爐重鑄,不配活在好人村裡……今天我就代表偉大的烏椰蘇將你驅除出去!下輩子,記得一定要做個手腳乾淨的好人!”
說完這句,光頭小五絲毫不給左手邊那名寸頭中年解釋的機會,迅即扣動扳機。
砰!一團血花炸開。
光頭小五拉起大嘴壯漢的衣衫,擦了擦滿是血汙的槍管,斜眼看向另外那兩名寸頭中年,嘴角微微上揚道,“剛才那局不算,咱們重新再來一把!只是這副牌少了一個三,咱們得重新換一副了。大嘴,別杵在這兒發呆了,趕緊回去幫我重新拿一副新的紙牌來!”
便在這時,大嘴忽地指了指壓在石頭下的一張紙牌,眨了眨眼睛道,“隊長,應該不用再拿新的紙牌,那兒好像還有一張三……”
光頭小五循著大嘴壯漢得手指看去,微微一愣,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滿臉懊悔道,“哎呀媽呀!我忘記抽烏龜還得藏一張牌了……”偏了偏腦袋,盯著左手邊那個腦袋已經爛糟糟的寸頭青年,“老兄,你說這事兒整得多尷尬,是我冤枉你了,對不住啊!你這人也是……剛才咋就不提醒我一句呢!”
另外那兩名寸頭中年嚥了咽口水,偷偷互相瞟了對方一眼,慌忙起身,倉皇失措地一左一右分逃而去。
“咱幾個說了要用抽烏龜決出人選的,你們現在不打一聲招呼就跑,是不是太不講誠信了?我這人啊,最討厭的就是言而無信的混賬……”光頭小五緊皺眉頭說了幾句,抬起獵槍,乾脆利落地開兩槍。
那兩名寸頭中年的腦袋濺出兩片血紅,應聲而倒。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光頭小五緩緩起身,拍了拍大嘴壯漢的肩膀道,“待會叫幾個兄弟把他們拖走埋掉,終究都是一個村子的,不能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正要轉身離開,忽地想起什麼,又回頭看向大嘴壯漢,“你剛才說案發現場那邊出了什麼狀況?”
還在愣神的大嘴壯漢立時驚醒,結結巴巴地答道,“噢!對對對……隊長,那邊來了一個人,說自己是什麼偵探,專門負責偵察命案的。想要看一看現場,兄弟們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光頭小五怔了怔,扭頭看了看石頭上那副被鮮血染紅的紙牌,歪著脖子盯著大嘴壯漢道,“你咋不早說呢!要是早知道有這麼個送上門背鍋俠,我特麼還抽個毛的烏龜,你看看,現在這整得多尷尬!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笑話,太有心機了吧!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心機婊!”
大嘴壯漢渾身一顫,瞳孔微縮,哆哆嗦嗦道,“對對……對不起!”
對不起三個字剛剛說出口,林子裡又盪開了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