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呢?”
“也是我等三人。”
進去三個,剛進去就被罵出來,出來三個,沒問題啊,木三沉默了一會,沒發現底下戰戰兢兢的三人有什麼異常,他們應該沒說謊。
“誰帶你們進去的?”
“侍衛長金焦大人領路,他還特意囑咐我等小心伺候,族老那日火氣很大。”
“那金焦跟你們一起出來了嗎?”
“這個…”
“仔細想清楚再回答,到底有沒有看到侍衛長與你等一起出來?”
“小人沒有注意。”
果然是這樣,一個人隨他們一起進去,因為身份地位的差別,使得幾名下人並不敢隨意打聽他的去向,要不是木三今日問出,他們可能自己也沒意識到金焦的存在,這也是下人對比自己身份高之人的畏懼感造成的。
如果真是侍衛長金焦所為,他既可無聲無息的進入房間,又可在人多之時混入人群中,不管進出,人都不會懷疑,一個是身份地位,另一個就是利用人的思維慣性行事,端的可怕,唯一的漏洞可能就是他的兩名手下,因為他們彼此比較熟悉,慣性思維盲區只是暫時的矇蔽,當人冷靜下來以後,肯定會考慮到破綻,所以他才不惜殺人滅口,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事情越來越明朗。
其他人也馬上想到了問題的關鍵,看來金焦是兇手已經十拿九穩了,那個感覺有些彆扭的侍衛一定是看到了他才會如此,因為他當夜本就不該出現,或者說出現的太早了,最重要的是他也是金月族老最信任的人之一,剖析開來,原來一切並不複雜。
終於可以鬆一口氣,金力正要下令抓人,木三忽然想到了什麼,再次出聲打斷了他將要喊出的命令,給了他一個稍後的眼神,他只得先坐下已經站起的身子,耐心等候,其他人也都見怪不怪了,或許是木三有發現了其他的可疑之處,全都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在族老被害的前幾日,家中可曾發生了什麼事,無論大事小情,知道的都說出來。”
“這幾日家中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三名下人沉思了好久,才開口說道,畢竟以他們的身份,很難知道這家中所發生之事。
“好好想想,不管大事小事,”
三人再次想了好大一會兒,急的頭上都冒汗了,其中一人猶豫的走上前,
“啟稟大人,小人聽說一件事,不知…”
他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但木三聽得真切,趕忙催促道,
“快講,快講”
眾人也都聚精會神的看了過來,面對著眾人直視的眼光,他更是緊張,深吸了一口氣,好像鼓足了勇氣,又忽然洩氣,搞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放心,不管何事,但說無妨,不要怕。”
這個時候,木三比在場的任何人都知道,要給他鼓勵,給他信心,這種長久生活在底層的人,最缺乏的就是勇氣,所以他很耐心的引導著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很隨和。良久,僕人才開口說道,
“是這樣,前幾日阿達不知何事惹得族老生氣,聽其他下人說,他被族老殺了,反正再也沒有見過他。”
“哦?阿達是誰?”
“也是我們下人,他為人也很老實,不知為何遭此大禍。”
一個下人失蹤在這個時代本就不足為奇,家奴而已,族老不會缺少這個,但在木三這裡不一樣,他也是底層生活的小民,很能理解彼此之間的感情,雖然同情這無可奈何的命運,但他可不會認命。
這件事看似與族老被殺案無關,但直覺告訴他,這個僕人的失蹤肯定有重大的隱秘,其他的也沒什麼再問的,將三人帶下去,木三又一次陷入沉思之中,難道真的是這樣?他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不能亂說。
看著金力等人一頭霧水的模樣,滿臉焦急的等待著木三的揭秘,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說出來不會有人信的,
“好了,金力大哥,我問完了,你可以先把金焦抓起來審問。”
“問完了?沒別的了?”
見木三點頭不語,眾人全都納悶不解,又不能強求,始終想不明白木三為何要問那個問題,各個抓耳撓腮,只有金力還算冷靜,衝著木三點點頭,站起身來,剛喊出
“來人…”
“報...”
話還沒說出口又被打斷,他來不及責備,抬眼望去,一名侍衛慌不擇路的衝了進來,氣喘噓噓,也不敢停歇,人還沒停穩,已經跪倒在地,看著他失體的模樣,金力心頭一驚,千萬別再出什麼大事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