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老天是非要我斬斷過去,才能踏入新的領域吶。”許安世吐著白煙,淡笑道。
一切都是那麼的凌然。
宋洞庭呵呵一笑,看來他也很是清楚張懷玉的身體狀況,作為中年人的宋洞庭並沒有把傷心寫在臉上。
也沒有輕鬆,只是宋惠玉時不時的會看見宋洞庭發呆走神,而且這一走神是數個小時。
只要人不驚醒他,他就一直目視前方,那個眼神充滿了絕望。
可是在外人的眼裡,宋洞庭還是威風凜凜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因為張懷玉的事情而沉痛。
這就是一個成熟男人的標誌,他們往往都會把傷痛留在心裡,在無人問津的時候,掏出來,面對自己。
“安世,我理解你,也理解陸時,不過我還是希望,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懷玉吧,畢竟她要強了一輩子。”
當宋洞庭看著許安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雙佈滿了皺紋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抖動。
瞳孔裡閃著微光。
許安世看著宋洞庭認真的臉頰,點點頭道;“我明白,我上去看看懷玉乾媽,你們忙吧。”
話音落。
許安世的皮鞋踩在木質臺階上。
那皮鞋後跟和階梯的碰撞聲,像是重擊一般傳入許安世的心臟,在許安世的心裡不斷的迴響著。
上了樓。
當看到那兩名護士站在張懷玉的病床兩邊做著筆錄,時不時還會在儀器上擺弄著什麼,許安世心裡的恐懼感又是一陣氾濫。
走入房間內。
這裡的空氣很乾淨,陸時確實做了很多工作,就連張懷玉呼吸的空氣都是刻意處理過的。
但凡有一點能讓張懷玉好起來的細節,哪怕微乎其微,陸時都會去做到。
確實許安世對於陸時還是衝動了一些。
張懷玉躺在病床上,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嘴唇發白得嚇人,那黑眼圈烏黑烏黑的像是一兩個禮拜沒睡覺一般。
頭髮雖然打理得不夠精緻,不過還是儘量讓張懷玉保持著舒服的狀態。
兩名身穿大白褂的護士姐姐看到了許安世的聲影,立馬回過頭恭敬的鞠躬道;“安爺。”
許安世只是輕輕的擺擺手。
張懷玉朝站在門口的許安世漏出了微笑,許安世能夠看出來,光是這個微笑,就消耗了張懷玉不少的力氣。
許安世走到張懷玉的病床前,坐下。
撫摸著張懷玉的臉頰,輕笑道;“乾媽,感覺舒服些嗎。”
張懷玉只是輕輕的點點頭,嘴角微微揚起,語氣十分的虛弱;“還行,這把老骨頭怕是看不見你站在華龍頂端了。”
“可別說這種不爭氣的話,陸時說了,有信心治好您的,需要一些時間罷了。”許安世苦笑著,可是眼眶卻有些溼潤。
張懷玉突然劇烈咳嗽了幾聲。
護士立馬換了一副面容。
一名護士立刻為張懷玉帶上輸氧罩,另一名護士直接將許安世往外攆;“安爺,還請您迴避。”
被半推半就到了臥室外,這下子,許安世呆滯的看著門口,看著護士將窗簾關上。
許安世突然眼前一黑。
重重的摔在地上。
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