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世只是輕輕的擺擺手,也提起酒杯,淡然道;“人一定會做錯事,做錯事一定會有懲罰,這點溫老爺子應該比我懂吧。”
看著許安世老神在在,一臉從容的樣子,溫敏堯先是一愣,後微微一笑,察覺到了許安世的城府極深,怪不得韓家那小子在許安世的手上一點好處都沒佔到,還賠了好多人進去。
不過他溫敏堯在江湖裡摸爬滾打多年,還能怕了一個安少爺不成?
場面話還是少不了的,溫敏堯道;“是阿,安少爺不處置溫寧,也算是給我溫家留了些許臉面,這點,我必須再敬一下安少爺才行。”
話的前半句剛說完,倒酒的女僕立刻就走了上來,進行上一次的動作,倒上酒,退回去,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許安世的酒量雖然不是很好,但是這幾杯白酒還是沒問題的,便是應了溫敏堯的要求,飲盡。
酒過三巡。
該道的歉道完了,該裝的13也裝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應該聽聽溫敏堯的正事了。
許安世夾起一片魚肉,放到嘴裡,嚼巴了兩下便嚥了下去,萬茜也是如此,既然是人家請客,總不能不動筷子吧?光喝酒怎麼行。
溫敏堯看著許安世那淡定的樣子,似乎正要開始自己的套路了。
“安少爺,此次前來五魏城,是何用意?老夫能否打聽打聽?”溫敏堯裝作不在意的夾著菜,一邊像是聊家常的語氣一般。
許安世自然知道溫敏堯會有些追根究底,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吐出兩個字;“上學。”
為了在五魏城秘密建立自己的根基,上學確實是個不錯的幌子。
溫敏堯聽完,直接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明顯是一愣,坐在溫敏堯對面的溫辛濟也頓時眉頭一皺。
許安世已經二十三歲了,按照學業生涯的歲數計算,他現在應該也離畢業不遠了,但是大學只是讀了一年就入贅宋家這件事,他們也是知道的。
“怎麼?溫老爺子有什麼想法不成?”許安世也學著溫敏堯的樣子,裝作不經意。
溫敏堯淡然;“沒什麼,只是五魏大學有不少展露鋒芒的年輕人,如果安少爺感覺到有壓力,老夫給予絕對有力的支援。”
聽這話,像是好話,可是從溫敏堯的嘴裡說出來,可就真不像什麼好話了。
許安世哼了一聲,放下筷子,坦然道;“我能有什麼壓力,我就是來上學的,在長洲城浪費了那麼多時間,我得回大學找找童真才行。”
溫敏堯呵呵一笑,溫辛濟看不出來,他溫敏堯能看不出來嗎,這許安世就是一條大尾巴狼。
在長洲城那麼短的時間建立起了安和集團,這種人能去大學找童真?你把溫敏堯五馬分屍他都不信。
“安少爺,那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今天沒有什麼意思,就只是讓安少爺來敘敘舊,別無二意。”
見溫敏堯那笑裡藏刀的樣子,許安世真是有些不習慣,便是看了一眼手錶。
只是七點不到,許安世作勢打了個哈欠,表情非常坦然,像是真的似的;“那就謝謝溫老爺的款待了,學業緊張,年輕人還是早點睡的好。”
說完便站起身,萬茜也隨著許安世站起身。
兩人就準備離開,溫辛濟自然需要送客。
溫敏堯看著許安世的背影,呵呵一笑道;“安少爺,還請你記得,溫寧是我女兒,既然已經受到了懲罰,你是否應該也將她還給我了。”
許安世頓時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眼神變得些許的凌厲。
“看來溫少爺沒有把我的意思完全傳達給溫老爺吶,要不你們父子倆私下再好好聊聊?”
溫敏堯見許安世的眼神變得凌厲,再怎麼說他也是許禹天的兒子,不太好撕破臉,雖然溫敏堯已經有了些怒氣,不過身為老江湖的他很快就剋制住了。
便是擺擺手;“辛濟,好生送安少爺離開。”
“是的,父親。”溫辛濟異常的恭敬。
只是這種恭敬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