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感覺被嫌棄了。他無聲的嘆口氣,去裡間休息:“有什麼需要你就喊,等到了客棧青童會安排一切的。”
“好。”
馬車晃晃悠悠,從平寧鎮駛往西寧縣。顧長生進去後,空間變大,夏芊芊果然躺得更舒服,一會兒就睡著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韓玉清站在廊廡下,不時朝來處張望。杏兒和瑞兒陪在兩側。
院中的燈一盞盞亮起來,雪花飄至燈畔,被昏黃的燈光彩出溫暖的色彩。
“小姐,還是去屋裡等吧,外面冷。”瑞兒搓搓凍僵了的手說。
“去屋裡就看不到他了。”韓玉清搖搖頭,外面風雪很冷,她的心卻很暖。
她已經聽說了,顧長生今日在外面與朋友吃酒,特地叫青童回來,把她昨晚送的桂花酒拿去了。
那可是京中貴胄方能享受的好酒,定能讓顧長生在朋友面們長臉。
想到這裡,韓玉清心裡更暖了,甚至小驕傲起來。長生,我才是最配你的女子。我的才華、我的家世,都足以當你的賢內助。
“可是小姐,都這麼晚了,誰也不知道三少爺什麼時候才回來啊!”瑞兒說。
“我不管,他什麼時候回,我就等到什麼時候!”韓玉清眼角含春,披著狐裘抱著手爐,絲毫體會不到丫頭們的冷。
瑞兒無奈,只好繼續陪著等。但是太冷了啊,她和杏兒只能不時的搓搓手、動動腳驅寒。
不知道等了多久,韓玉清腿站酸了,才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一更了。”杏兒說。
韓玉清愕然:“這麼晚了?”
“是啊。”杏兒苦著臉,“小姐,三少爺今晚怕是不回來了,我們還要等嗎?”
“他……”韓玉清臉上浮起不快之色,“他有夜不歸宿的舊例?”
“這倒不清楚,要不我去找人問問?”瑞兒提議,她實在凍不住了,手腳都僵透了。
韓玉清點點頭,預設了。
瑞兒急忙跑去打聽,韓玉清用袖子撣撣廊柱間相連的木欄上的積雪,靠柱而坐,神情落寞。
杏兒看她不高興,開導道:“小姐,男子吃花酒是常有的事,我們府裡幾位少爺也不常去?他們只是作作詩唱唱曲。”
“多嘴!”韓玉清不悅的瞪了杏兒一眼。
平寧鎮這種小地方,能有什麼上檔次的花樓?而長生竟然能去那種地方喝花酒,真是太不自愛了。
杏兒知道韓玉清看著親和,其實是個有心思的人,便不敢再說話了。
不一會兒,瑞兒跑來了,說:“小姐,三少爺今晚不回來了。”
“啊?”韓玉清站起來,心裡的失望一點點加深。
“他們說三少爺去西寧縣,要好幾天才會回來。”瑞兒說。
“他去西寧縣了啊。”韓玉清心頭豁然一鬆,喝斥瑞兒,“說話就說清楚,憑的讓人誤會。”
瑞兒一頭霧水:她說錯什麼了?
“小姐,現在可以回屋歇著了吧!”杏兒上前攙扶韓玉清,“三少爺是去辦正事了,沒有喝花酒。”。
韓玉清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三表哥的新酒樓開業在即,他一定是去忙這事了。我也要寫信與父兄,酒樓開業之時請他們回來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