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心裡暗道壞了,大著膽子說:“爹,既然不是小姑姑,你就把玉還給她吧!”
秦瑾猶豫了一下,把玉還給夏芊芊。
他掏玉的動作很不捨,放下的動作極鄭重。夏芊芊看在眼裡,沒吭聲,拿了玉就上馬車:“青童,我們走!”
“是。”青童牽馬往回走。
車簾放下,秦氏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低低的啜泣起來。
“娘,沒關係的。找不到哥哥,你還有我們。你可是有三個孩子的人。”夏芊芊把玉塞到她手裡,“好好拿著。”
秦氏點點頭,用力攥緊了玉佩。
夏芸芸的“小姐”夢破碎,小聲問:“大姐,我們的外婆家到底在哪裡啊?”
“不知道。”夏芊芊聳聳肩,“反正以前沒有外婆家,我們也過得好好的。現在沒有外婆,也沒什麼關係。日子照過,太陽依舊從東方升起。”
秦氏哽咽道:“可是娘找不到親人,就沒辦法保護你。要是石花村王虎再來找麻煩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個王虎,還能讓我們活不下去了?”夏芊芊樂觀的說。
青童在外面聽到,默默記下這個名字。哼,敢欺負三少爺喜歡的姑娘,找死!
“青童,問問李隨大夫的醫館在哪兒,我們去看病。”夏芊芊說。
“是。”
馬車漸行漸遠,最後徹底從秦歌眼中消失。他不服氣的問:“爹,她真的很像小姑姑,你為什麼只看一眼就斷定她不是小姑姑?”
“你姑姑已經死了。”秦瑾繃著臉,威嚴的訓兒子,“竟然隨便帶人來家裡認親,糊塗!”
“我沒有隨便,她們有玉,長得又像……”
“天下長得相像的人很多,你還是閱歷太淺了。回家!”
秦歌心裡掛念著夏芊芊一行,跺跺腳跑去追。老管家問:“老爺,少爺又跑了……”
“由他去。”秦瑾嚴肅的面容慢慢鬆懈了下去,“老劉,你覺得她像嗎?”
“像。”劉管家低聲回答,怕聲音大了讓旁人聽見。
“唉,可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秦瑾嘆息。
當年秦雪在出嫁途中遇劫,隨行的陪嫁人員全被殺了,秦雪也在喜轎中丟了清白。小姐的清白,關係到秦氏全族的名聲,秦家丟不起這個臉。老太太一聲令下,便絕了秦雪的生路。
十五年前的秦瑾還年輕,一心想救妹妹,卻奈何不了老太太一哭二鬧三上吊。最後,他找到的是妹妹帶血的嫁衣,以及懸崖下一具無法辨別的殘屍。秦家對外宣稱,秦雪為保清白撞死在劫匪的刀劍上,搏得民眾的同情、讚賞。
後來,他揹著老太太試著去尋找,但沒有絲毫線索,只得放棄。一晃眼,事情就過去十五年了,秦雪卻活著回來了。這讓秦家如何認她?
“老爺,別想了。老太太是不會鬆口的。”劉管家勸道。
秦瑾說:“我就是知道她不會鬆口,才這樣狠心的趕她們走……老劉啊,你想法子接濟她們一些銀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