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雨川就開始搜尋自己的身上錢囊,一個一個的掏,都沒有銀子。
掌櫃的道:“老先生的口音似乎不是喜歡當地人,是從何處來的啊?”
不雨川:“京都。”
掌櫃的:“那可遠了,老先生,怕是你的錢囊在路上都用盡,如今已經分文不剩。”
他笑著道:“嶺南多雨,沒有傘不行,這樣吧,我這把傘為你留著。”
“老先生可去親戚家裡借一借銀子,借到銀子了就來買傘,這把傘就還是先生的。”
不雨川很是疑惑,“可我在嶺南沒有親戚,怎麼去借呢?”
掌櫃的笑了,“嶺南是魂歸之所,您又是生魂,若是沒有親戚,您來這裡做什麼?老先生,來這裡的都是探親之人,您還是想想自己要找哪個親戚吧。”
不雨川不知道。
他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他茫然四顧,突然發現四周都變成了墳堆。
掌櫃的笑著問:“那你就來認認名字。”
認名字麼?
不雨川艱難的彎腰,一座座墳墓認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看見了一個名字。
景先生。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駐留在墳前。
掌櫃的手裡拿著他看中的那把傘過來,“老先生找到了親戚?”
不雨川蹲下身子,手指頭撫摸在墳碑上,喃喃道:“總覺得很熟悉,但我不認識姓景的人。”
……
盛宴鈴跪在和寧朔一塊跪在地上,稚嫩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道:“先生居於嶺南,化姓為景,住於桃嶺巷尾……”
“先生之名,嶺南皆知,還有秀才登門請教,被拒之於外。”
她將一件又一件小事訴說,寧朔第一次發現她竟然將那些他都不太記得的事情記得如此的清楚。
盛宴鈴心無旁騖,說到最後,聲音突然嗚咽了一句,“景泰二十七年春,逝於一個寂靜無聲的深夜。”
……
不雨川站在墳前迷惘不前,掌櫃的問:“那你可知道他住在哪裡?”
不雨川本想說不知道,但嘴巴卻已經開始說了。
“桃嶺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