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聽見開窗的聲音,趕緊開啟門探進頭看了眼,可不得了,哎喲哎喲進門,“小祖宗!別伸出手去碰雨,多髒啊,這都是龍王爺的口水!”
盛宴鈴:“……”
她收回了手。
徐媽媽還在唸叨,“你寫信寫好了?”
盛宴鈴,“什麼信?”
徐媽媽:“瞧你剛剛在寫字,還以為是寫給老爺夫人的信呢。”
盛宴鈴:“早寫好了,就等著寄出去了。”
徐媽媽伺候她淨手,“那你方才寫什麼啊?”
盛宴鈴抿唇,“在……在寫詩。”
她有些傷懷,“秋日悲憫,蟬也悲鳴——”
徐媽媽截過話頭,“哦,那你寫出勞什子詩沒?悲鳴?誰哭了?蟬哭?蟬還哭呢?那玩意也不好吃!哭也不吃它!”
看見是吃過的,還吃過大虧。
徐媽媽利索的伺候她上床睡覺,“姑娘睡吧,等哪天有空了徐媽媽給你炸螞蚱吃。”
盛宴鈴拒絕:“我不吃了吧。”
徐媽媽:“那你想吃什麼啊?”
盛宴鈴就小聲的哼了哼,蒙上被子生悶氣,“媽媽,你回去睡吧,我什麼也不想吃,我想睡了。”
徐媽媽便哎了一句,“留燈嗎?”
盛宴鈴:“留著吧。”
徐媽媽就出去了。
盛宴鈴翻了個身,很是嘆息:被徐媽媽攪和一通,她都忘記自己剛剛傷心的事情了。
秋日之景跟徐媽媽,分不清哪一個更讓人傷心。
她又翻了個身,正要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突然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蘭時……是春日。春日,景,春日景——”
會不會因為這三個字,所以他化姓為景呢?
這是極有可能的。
她又睡不著了。
因為她想,這可能不是他第一次化為景姓了。若是第一次化為景姓,大雄寶殿寺裡面的那盞長明燈為什麼也姓景呢?有沒有可能先生之前也曾經化為景姓呢?
她翻個身,又想:先生書裡寫的“壽客”又是誰?先生就在京都,那這位“壽客”應該也是京都人,先生之前與他那麼好,先生的長明燈會不會是他立的?
不,立長明燈的這個人,一定是清楚先生還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