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是對自己沒信心呢?還是對子嗣沒信心呢?”
“朕給宗室更廣闊的舞臺。”
“難道不比混吃等死更好嗎?”
朱祁鈺擺擺手,示意不要說下去了。
宗室裡哭聲一片。
鄭王不敢說話。
周王咬牙道:“陛下,可否令宗室暫時留在京師,等過幾年……”
“周王。”
“你的話為什麼這麼多呢?”
朱祁鈺目光凌厲:“你是宗人令嗎?還是自認為周王理應是宗室之長啊?”
周王沒想到皇帝說變臉就變臉,趕緊磕頭:“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擔心血脈兄弟,也是為了陛下的聖名著想……”
“就你擔心血脈兄弟,朕就不擔心了嗎?”
朱祁鈺厲喝:“朕看伱是老糊塗了!”
“傳旨巡捕營,去查鞏氏施氏、歐氏、陳氏、張氏、韓氏、李氏!”
“看看周王,乾不乾淨!”
周王臉色急變。
皇帝說的是他妻妾的母族。
真要查,朝中哪個官員扛這麼查?就算查于謙家族,那也能查出屎來。
“求陛下饒命!”周王磕頭求饒。
“饒什麼命?”
“你周王行得正做得直,乃宗室之長,怕什麼?”
“只要你沒謀逆造反,朕還能把你們怎麼樣?”
“敢把你們怎麼樣?”
“一個個伶牙俐齒,朕說一句話,你們有一萬句話等著朕呢!”
“這不願意,那不願意!”
“你們除了勾欄聽曲,還喜歡什麼?”
朱祁鈺大怒:“問問你們自己,來京師多久!泡在勾欄會館多長時間?”
“還用朕一個一個點名嗎?”
“朕讓你們幹正事不願意,若養著你們勾欄聽曲,個個樂得不行!”
“別忘了,宗室是給天下臣民做表率的!”
“還有你周王!”
“你屁股底下都不乾淨,反而處處幫宗室出頭!”
“要幹什麼?”
“想當宗人令,想瘋了?”
“還是有不該有的念頭啊?”
周王汗如雨下,後悔了為宗室出頭。
他沒有兒子,死後任他洪水滔天,又能如何?
可他仗著自己這一支,和皇帝一脈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