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碎了!”
“弟弟,你變了!”
“你變得我不認識你了,真的不認識了,我以為回京你會抱著我哭呢,你卻一顆眼淚都沒有。”
“父親去世時,是我把你照顧大的!你的一切都是我賜給你的!”
“我做皇帝不合格,丟了祖宗留下的疆土,讓百姓離散,但我敢說是全天下最合格的哥哥!沒有之一!”
“連我的兒子,都沒有你重要!”
“可你背叛我!”
“背叛我!”
“你才是那個白眼狼!”
朱祁鈺模仿朱祁鎮的語氣:“朕確實是個白眼狼啊,他對朕確實是好的,朕用國家大義跟他說。”
“他卻嗤笑著說:說得好像你治理這國家治理得多好一樣。”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奪門嗎?”
“我可以不要這皇位,也可以忍受全世界罵我!”
“但你不行!”
“你是我養大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是我親弟弟啊!”
“你忘記我對你的好了嗎?”
“為什麼要圈禁我六年!為什麼?”
“我就要走到你的面前,問一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是你的哥哥!親哥哥!”
“狗屁的國家大義,狗屁的家國天下,你眼裡只有這皇位,沒有我這個哥哥!”
“我也不怕告訴你,奪門之後,我就要親手掐死你!”
“我能把你養大,也能把你掐死!”
“這皇位是我的,就永遠是我的!”
“我讓你消失在歷史之中!”
“讓你永遠不存在!”
朱祁鈺慢慢閉上眼睛,彷彿回到了景泰九年,在乾清宮中,和朱祁鎮對峙的一幕。
“朕很久都沒說話。”
“因為無言以對。”
“朕確實愧對他,關鍵朕坐這八年皇帝,坐得真不咋地,沒有拿得出手的功績,沒有可以吹噓的地方,朕皇帝當得失敗,當弟弟當得也失敗。”
“可朕沒錯。”
“朕沒錯。”
朱祁鎮嗤笑:“朱祁鈺,你捫心自問,大明所有藩王裡,在京時間有你這般久的嗎?你捫心自問,我對你怎樣?”
“好,不說親情。”
“我親政七年,你也坐了七年皇帝。”
“你與我,都是七年,孰優孰劣?”
“朕被他問得啞口無言,說實話,朕這七年和他的七年,似乎還不如他呢。”
朱祁鎮咄咄逼人道:“你可還記得,奪門之時,你對我說的那番話?”
“我萬萬想不到,這番話是你說出來的!”
“這皇位,本來就是我的!”
“你是代我登基!”
“可我回來了,你該把皇位還給我了,好,你不還,但你起碼要給我好生活吧?像我對你那樣!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