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朱見淞卻坐著喝茶,嘴裡一點味兒都喝不出來,全是苦的。
朱見渝真不想說啊,全是得罪人的話。
一個說不好,親哥和親孃都得恨他,他都懷疑,這是他親爹嗎?可想想,親爹對哪個兒子都這樣,那就不用懷疑了,真是親爹。
“兒臣覺得都好。”朱見渝真不敢說啊。
朱祁鈺臉沉下來了:“什麼叫都好?實話實說,別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回父皇,春川侯、襄城侯皆是父皇良佐,家中女兒皆是聰慧賢良之配,所以兒臣覺得都挺好的。”
談允賢看兒子為難的樣子,都心疼死了。
她恨恨地瞪著皇帝:行,看老孃怎麼治你!
對於兒子的教育,後宮是不許干涉的,只要是皇帝要教他們帝王心術,後宮干涉,是也要學嗎?
這事太忌諱,所以後宮嬪妃都不敢幹涉皇子教育問題。
“這回答夠滑頭的。”
朱祁鈺對這個回答一點不滿意:“老二,你這兄弟不實誠啊。”
朱見渝眼淚直接流出來了,您是真坑兒子啊。
朱見淞一琢磨,發現弟弟的回答確實滑頭,看似誰都不得罪,其實誰都得罪了。
“你母親的心思,你怎麼看?”朱祁鈺又考校老二。
朱見淞卻覺得尷尬,跟爹孃說親事,覺得沒法開口。
“回父皇,兒臣才能不顯,又要出國就藩,母妃擔心兒臣無法做一國君王,所以才要給兒臣選有佐益的婚配。”
“但兒臣認為,父皇肯將兒臣分封出去,就不會不管兒臣。”
“自然會為兒臣選好班底,沒有後顧之憂。”
“所以兒臣想選,自己喜歡的。”
這兒子實誠。
就是有點蠢,為什麼不說我全都要呢?
你是皇子,未來去當皇帝的,沒有三宮六院能行嗎?
剛要開口,五公主香河公主到了,香河公主是談允賢的親生女兒,從固安開始排,排到了老五,今年才八歲。
香河公主蹦蹦跳跳進來:“女兒參見父皇、母妃。”
皇子一個都沒有封號,公主卻都有封號,可見皇帝偏心了。
果然,朱祁鈺看向談允賢,談允賢露出勝利的笑容,我治不了你,讓你女兒來治你。
香河公主請安後,蹦蹦跳跳跑過來,撲到親爹懷裡:“爹,抱抱!”
朱祁鈺一張老臉直接黑下來:“香河,你都八歲了,有男女之別了,女大避父,不能和父親過於親暱了。”
可香河公主已經撲入皇帝懷裡了,咯咯咯笑個沒完。
朱見淞和朱見渝看見這一幕,發覺我倆都是撿來的,這才是您親生的吧?
“爹,二哥三哥又惹您生氣了?”香河坐在親爹的懷裡,趾高氣揚地看著兩個親哥哥。
“爹您彆氣他們,他們太笨,香河已經會背女誡了。”
雙胞胎兄弟淚如雨下,我倆三歲就背了,你都八歲了才會,還說倆笨?可他爹笑呵呵的模樣,頓覺不香了。
從女兒進殿,談允賢的臉上就沒斷過笑。
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