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有這種想法,有功就賞,有過就罰,這是朕一以貫之的信條。”
朱祁鈺道:“仗是打不完的,這次讓陶成、夏壎贏了先,下次贏回來便是,在朕的麾下,永遠有你打的仗。”
歐信真的驚恐啊。
皇帝真的是洞察人心。
他在南直隸總兵行兇,不就是不滿皇帝把他放在南直隸,而沒有去打貴州,或者南征交趾嘛。
結果,他換來的是一百鞭子。
別以為你手裡攥著大軍,皇帝就害怕你了,皇帝偏偏當著全軍的面,把你扒光了抽你,你敢造反嗎?
每一支軍隊,從建立之初,皇帝就在反複製衡。
皇帝制衡後,內閣、兵部又往裡摻沙子,達成新的制衡。甚至,誰也不知道,軍中有多少廠衛番子、軍紀司暗探。
這就是皇帝放心,把兵權交給很多人的原因。
因為反不了的。
只要他朱祁鈺不死,誰也翻不了天。
“爾等三人,在南直隸做得不錯,皆有戰功。”
朱祁鈺道:“今日朕賜宴三軍,三軍皆歇息一日,城防交給郭登,郭登去整備城防。”
“臣遵旨!”
李震恐懼,皇帝為何不信任守備府呢?
郭登手上的兵力駁雜,有邊軍、京營、還有各地調來的軍隊,放在他一個人手上。
各軍各自為戰,打不了仗,卻能讓皇帝放心。
到了南京,要重新梳理一遍,完全掌控南京,皇帝才能放開手腳做事。
而範廣,已經在整備南直隸京營了。
“把徐承宗、徐永寧帶進來!”
兩個國公,雖被下旨處死,但漫長的流程還沒走完,兩個人還活著呢。
皇帝入京,他們也被錦衣衛帶出來。
進入奉天殿。
朱祁鈺看著這兩位國公爺,嗤笑兩聲:“你們兩個倒是長壽,還活著呢?”
“臣等有罪!”兩個國公,匍匐在地,淚如雨下。
“既知有罪,為何沒有自裁啊?”
徐承宗和徐永寧渾身一震,本以為皇帝詔見,會有一絲希望呢,結果連希望都沒有了。
“求陛下寬恕吾等家人。”
“寬恕他們,讓他們再唆使倭寇,攻打南京城?來打朕嗎?”
二徐目瞪口呆,那您詔我們幹什麼啊?羞辱一頓,再殺了?有必要嗎?
“說說名單吧。”
朱祁鈺直言不諱:“吐出一個人來,朕饒你們家中一個人的狗命,若說不出來,就統統去死吧!”
二徐第一次見到皇帝,印象中的皇帝,應該是溫文爾雅的,誰知道,這是個太宗皇帝那樣的蠻子皇帝啊!
“陳舞陽!”
朱祁鈺叫出來:“這麼久了,還沒撬開他們的嘴?”
“朕要你何用?去,今晚朕就要看到名單,不問死活!”
“奴婢遵旨!”陳舞陽竟自稱奴婢。
別看皇帝呵斥他,這是皇帝授權給他,可以動刑啊,隨便動刑,兩個國公的家人,都可以隨便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