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笑道:“你二位一直都是朕的肱骨,南京之事,你們也算是盡心盡力,做的不錯了。”
兩個人鬆了口氣。
“但是呢,南直隸拆分了,朕想請二位,去當一屆督撫,幫朕理順南直隸,如何?”
兩個人又面露苦澀,只能答應。
“張鳳,你督撫江蘇;王竑,你督撫安徽。”
二人應諾。
張鳳道:“陛下,江蘇還未定下省治呢?”
“張卿覺得哪裡合適?”
“江蘇之地,適合做省治的地方很多,要看陛下您想讓江蘇做什麼了。”
張鳳道:“臣以為,若顧及北方,則把省治放在清江浦;若挑富庶之地,揚州、蘇州、常州,都是上佳之地。”
的確,江蘇富得流油啊,哪裡都適合做省治的。
“來的路上,朕還在想,把南直隸拆分成三四個省,畢竟這個地方太富了。”
說來說去,就是不放心南直隸。
拆分,勢在必行。
富裕的地方,就不能有太大地盤;窮的地方,則地盤要大;兵強的地方,一定不能富;富的地方,兵一定要弱。
“陛下,再行拆分的話,怕是過於零碎呀。”張鳳覺得沒必要的。
“朕想拆分成四省也可以,把鳳陽府劈成兩半,洪澤湖以北,拆分成一省;洪澤湖以南,長江以北,拆分成一省;再以鎮江劃分,鎮江以東為一省;南直隸以西再劃出一省,就變成了四省一南直隸。”
“陛下,若那樣的話,浙江也拆成三省,豈不更好?”王竑笑道。
“哈哈哈!”
這是被人笑話小氣了,大明省份怎麼能那麼小呢?
“和王卿聊天,就是開心。”
朱祁鈺正色道:“皖、淮兩省,就交給兩位了。”
“臣遵旨。”
王竑又道:“陛下,中都劃入安徽了,中都怎麼辦?”
朱祁鈺沉吟:“劃出一小地方來,繼續當中都,其他地方劃入安徽。”
打發走張鳳和王竑。
朱祁鈺在奉天殿坐了一會,一個人被押了進來,他跪伏在地:“臣宋偉,有愧聖恩。”
“哼,你倒是派頭夠大的,讓朕千里迢迢來南京見你。”朱祁鈺怪笑。
“臣有罪!”宋偉泣不成聲,激動的。
“好了,收收眼淚吧,這沒別人,跟朕還來虛的?”
朱祁鈺道:“你在南京的佈置沒錯,朕為了大局,只能犧牲你而已,所以派你兒子給你傳旨,你該明白朕的苦心。”
“臣知道,但臣卻被倭寇擁簇著,難以自制啊。”這才是宋偉最大的錯,不聽話。
“當時的情況,李震上了密奏,朕看到了。”
朱祁鈺表示理解:“說起來,你也算是有功,在上海府抓了1.7萬倭寇,也算功過相抵了。”
宋偉鬆了口氣,他就知道,皇帝不會怪罪他的。
派他兒子來傳旨,就傳遞的這個訊號,有過但無罪。
“你對江南怎麼看?”朱祁鈺問。
“臣以為,此地之人,白天為人,夜裡為鬼,皆不可信!”宋偉算是吃了大虧。
但這個評價,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