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眼眸一陰:“你進來幹什麼?今天是朕的家宴,你是朕的家人嗎?”
“微臣有罪!”王誼心裡苦啊。
他做客周王府,周王答應得好好的,他一出府就變卦了,然後再也不見他,導致聖旨沒傳出去。
他在京中的兒子可就遭殃了,每次失敗的奏報傳入京中,兒子都被拖到街上,一頓鞭笞。
就在剛剛,皇帝派錦衣衛,把他從府裡拖出來,抽了十鞭。
“諸王,這是王誼,真定公主的駙馬,是朕的姑父。”
朱祁鈺搖搖晃晃站起來,從人群裡把周王拉出來:“王叔,就是他,去你府中傳旨,旨意沒傳出去的。”
“朕剛剛派人打了他十鞭子,他心裡有恨,衝朕來發洩的!”
“微臣不敢!”王誼是請罪來的,還是錦衣衛提點他的。
“還嘴硬?”
朱祁鈺醉醺醺的吧嗒吧嗒嘴,搖搖晃晃:“來人,拿刀來!”
“你雖然也是朕的親戚,但真定姑姑不在了,咱倆算不得什麼親戚了!”
“但寧王叔不一樣,我們的血脈,都流著朱家的血!”
“你離間天家親情,罪不容誅!”
這時,侍衛捧著刀進殿。
朱祁鈺指了指周王:“交給王叔,殺了他!”
說完,他搖搖晃晃走上了臺階,坐在臺階上,醉眼迷離地指著周王:“動手!”
周王都傻了!
這什麼情況啊?
要論親疏,肯定是仁宗皇帝第四女真定公主,和皇帝血緣更近,雖然王誼是駙馬,但那也是實在親戚啊。
皇帝竟讓周王殺駙馬王誼?
王誼也懵了,我主動進宮,送人頭來了?
“陛下啊,您不看真定的面,也要看在幾個孩子的面子上,他們都是您的表兄弟啊!”王誼嚎啕大哭。
周王嚇得把刀丟在地上。
他算哪根蔥啊?
好聽點是周王,論血脈,都快出五服了,哪有什麼兄弟親情?
“閉嘴!”
朱祁鈺讓人把王誼的嘴捂上,慢慢轉過頭,看向周王:“御賜的刀,怎麼扔了?”
周王如遭晴天霹靂!
這刀是皇帝賜的,他活膩味了,敢扔?
趕緊撿起來,跪在地上。
本來熱鬧的奉天殿,氣氛瞬間陰冷下來,所有人都有點懵,剛才皇帝還笑容可掬呢,怎麼忽然就喊打喊殺呢?
莫不是皇帝有精神病?
“殺!”朱祁鈺吐出一個字。
“陛下,您消消火,大家都是親戚,何必為了點小事,就喊打喊殺的呢。”周王小心翼翼道。
“確實都是親戚。”
朱祁鈺眼神迷離:“但親戚也有遠近親疏,咱們親戚近,他兒子姓王,不姓朱,咱們親戚近。”
“你是朕的叔叔!他是朕的姑父,姑父和朕中間的紐帶,是真定姑姑,姑姑去了,他和朕關係甚遠。”
“周王叔,動手,殺了他,朕為你出氣!”
王誼拼命掙扎,我冤不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