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髮條女問祭天道時。甚越時空的另外邊,同樣 發飛揚的女子,在城堡塔樓上,閉眸向天。
黑夜的冷風吹起那如夢似幻的髮絲,一狠狠毫無分叉交錯的完美秀髮,隱約間彷彿刺進了虛空,飄蕩著,探索著,連結著那在虛空之外的遙遠彼方。
一襲衣裙。素袍裹身,赤腕裸足的她,就猶如不屬於這時間的虛幻精靈,又或者是本不該落入凡塵的女神,被禁錮在蒼茫的世界中。
“要回來了麼?”
恰月喃喃輕問,緩緩睜並紫紅眸子,滿眼透著洞穿某種極限的深奧神秘,顏色深邃而冷冽。
“你在期待那個小子?”
後面本應空空蕩蕩的塔牆邊上,不知何時坐上了一個黑髮青年。
他一條腿隨意地掛在牆外,一條腿踏在牆頭上。姿態顯得悠閒隨意,卻又給人一種隨意能暴將起來的壓迫感。
夜風也吹拂著他的身軀,席捲得他半身斗篷不斷地抖動,使得上面咆哮怪獸樣的徽章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恰月身子一顫,一頭銀髮從虛空中收斂。轉身回頭,神情凝重,如臨大敵。
“別露出那樣的表情,我不是來殺你的。至少現在不會。”
有著賢者之名,一雙黑眸彷彿識破世間一切奧秘的撒耶冷,對著憐月泛起一絲淡淡微笑。
放眼整個帝都,乃至整個雷恩帝國,恐怕能說是最為神秘莫測的兩人,在狹隘的塔樓天台上,隔著不到五米的距離對面相對。
片刻的寂靜。
“讓我們和諧地,坦白地,真誠地,稍微談一下如何?”撒耶冷攤開雙手。
“老實說。跟你鬥了這麼些年,我真不太懂你這位女士的想法,你好像對那小子抱有極大的期待,但又好像能隨隨便便就把他捨棄。”
“我主觀一點地推斷,就是你對他是比較失望的,可是又割捨不了,視之為雞肋。”
“他確實很缺乏自覺,經歷這麼多事情。覺醒程度還是低得可憐,你本應採用更激烈的手段去逼迫他,但遲遲沒有這類動作,”
“直到我插手進來,你才像是下了決心一樣,將他逼進空間亂流,就像在扔一件沒用的垃圾。我敢說,如果這小子運氣稍微差一點,或者那介。火元素精靈虛弱一點,他很可能就這樣葬送了。”
“女人啊女人,那個男人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
刻意拖長聲調,撒耶冷彷彿舞臺上戲劇演員般,做作而深刻地問道。
憐月臉蛋很冷,眼眸中透集一絲殺意。
“這不關你的事。”
一字一句。絕冷無情。
“為什麼?我好歹是他的“父親”因為關心而過問下“兒媳。與“兒子。的感情,很正常不是嗎?”撒耶冷笑道,眼睛卻沒有半分笑
。
“閉嘴!”
恰月臉色更冷小手慢慢地握緊,好像忍耐不住就要出手。
“別以為我現在一點奈何不了你,撒耶冷”“神王。撒旦。”
一頭銀色髮絲逐漸綻放耀眼光輝,周遭空間泛起無數純白色的光點,幻化成一朵朵重疊開放的五瓣小花。
整個空間都在動盪,如果從距離稍遠的外部看去,就只能看到一團扭曲模糊的景象。如此強悍的空間掌控力量,至少達到了聖靈級魔法師的水準。
“哦。這就是吸收了“伊芙。部分能量的成果
撒耶冷收斂假笑。雙眼微微瞪大,當中一雙瞳孔驟然變得赤紅,而後蔚藍。深綠,灰褐色次第演變,最終構成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眸子,其中隱隱有不同的顏色流轉,極為微小的符文陣圖持續閃爍。
氣氛劍拔弩張,卻在這時從塔樓梯口處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