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雙方就要出手的瞬間,傑瑞德突然看到遠方飛來的一隻魔獸,臉色一變,解除永恆囚籠禁制的施法噶然而止。
正要朝敵陣發出強悍魔法的哀卡列斯,眼看快要徹底收攏的周遭鎖鏈,又一下子嘩啦啦地伸展開來,重新將自己牢牢圍住。
“傑瑞德,你到底做什麼!?”蓄勢待發卻被迫中止法術,紅髮青年驚異而憤怒,不由得發出咆哮。
“安東尼奧這麼快就……,不,這個訊號……是蘿絲婭麗?她還活著!?”
傑瑞德沒有理會囚徒的喊叫,駕馭坐騎迎上飛來告信的魔獸,從其所發出的叫聲辨認出來人的資訊後,感到一陣驚奇。
之前,由於禁制哀卡列斯而用掉了永恆囚籠的他,在與安東尼奧的纏鬥中落於下風,只好暫避對方鋒芒。卻沒想到,安東尼奧竟然趁此時機,玩了一出空城計,僅留下大批魔獸在前線做樣子,而悄然抽身出去對付帝國公主蘿絲婭麗·雷恩。
等傑瑞德識破安東尼奧的計謀,察覺自己竟然被其刻意營造的假象所矇蔽時,一切已經太遲了。就算他全力趕去支援,也絕對來不及幫助自己的重要盟友。
蘿絲婭麗完了!傑瑞德這樣以為,由此感到極大地危機。
因為實際身為傑派第二號重要人物的帝國公主一旦被殺,就意味著兩陣營勢力對比大幅失衡。在安東尼奧的手段下,傑派被壓迫乃至崩潰,只是時間問題。
為了在此危機前增強自保,傑瑞德才不得不試圖勸降哀卡列斯,回收永恆囚籠防身。可是,居然又在這時候,飛行魔獸前來報告本以為已經遭遇不測的雷恩公主到訪的訊息。
驚奇之後,傑瑞德心裡鬆了口氣,蘿絲婭麗沒死就好,傑派這一邊還能撐下去,他也就用不著這麼緊張安東尼奧的壓力了。
然而話說回來,她到底怎麼活下來的?傑瑞德眯眼思索,一邊推理狀況,一邊乘著坐騎跟隨飛行魔獸去會見蘿絲婭麗。
“傑瑞德,給我回來!混賬!不是要和我打一場的嗎!?你這個懦夫!”哀卡列斯望著對方背影遠去,咬牙切齒地咒罵道。
他狠狠地將被迫收攏的部分力量化作近身魔法,一刀劈出,砍得囚籠鎖鏈嗡嗡作響,盪漾起一陣無形的衝擊波,把地面都震出幾道裂縫。
鎖鏈被這一刀劈出淡淡的痕跡,隨即鎖鏈上的咒文微微閃爍,這淺淡痕跡便迅速褪去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憤怒的紅髮青年發洩了好幾刀,可終究只是徒勞,唯有眼睜睜看著敵人遠去……
……
“我已經讓魔獸傳達暗號,傑瑞德接到報告就會知道是我,如果他不是正在戰鬥的話,一定會立刻過來的。”
一處怪石嶙峋的山崗上,停留著一群頭顱似鸚鵡的藍色飛行魔獸。魔獸們列隊的前方山崖邊緣,站著分別身穿藍綠色法袍和紅色法袍的一女一男,正是蘿絲婭麗和重陽。
“傑瑞德·拉坎洛夫特,地雷雙系魔法師,非常擅長源起於古代‘鍊金術’的地雷雙系融合變異魔法,能隨心所欲地構造出大量不同種類的武士兵器,發揮出極為強大的近身戰力,而號稱‘千武戰法師’。”
重陽望著晶巖山峰此起彼伏的遠方,回憶起大會前看過的選手情報檔案,冷靜說道。
“……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大概性情如何,公主殿下?”“一個驕傲而自大的男人,只是沒到愚蠢的地步,該謹慎的時候會懂得收斂。”蘿絲婭麗冷聲道,“除此之外,自私,好色,怕死……大部分男人有的通病都有。”
重陽頓感無言。
人家好歹是修羅聯盟的頂尖精英,竟然被蘿絲婭麗評價成這個樣子。看來,帝國公主的男人憎惡症是超越國界範圍的。
公主還是那個公主,似乎一點沒變。所以重陽才難以理解,為什麼她會給予自己一吻作為援救的獎賞?難道……自己在她心目中是特別的?
即使因為海倫的存在,自己在她的眼中顯得特殊,那這種“特殊”也應是趨向負面才對吧?無論如何,都解釋不了那個吻是怎麼回事。
不明白……真的不懂,女人的心思,是世間猶如高深魔法玄奧般難解的謎題。重陽心裡大搖其頭,意識到所謂男人和女人,也許正如某位偉人所說,是兩個不同次元的生靈。
蘿絲婭麗自然不知道旁邊的重陽將她衝動之舉放到很崇高的一個位置上。那一次擁抱,那一次親吻,已經被她埋藏到心底深處,不打算再去回想。
“我只是因為遭遇慘敗,一時軟弱,才暫時失常而已。”帝國公主心裡這樣安慰自己,“那樣情緒化得舉止,以後不會再有了……”
她很快地恢復冷靜,可歸根究底,還是覺得有些難以面對旁邊的黑髮青年,以及那位在外界衷心守候著的好妹妹。
兩人懷著各自心思望著遠方,直至視野中逐漸出現一群飛行魔獸,簇擁著一個騎乘綠色獅怪的紫發青年,朝這邊飛來。
“他就是傑瑞德……”重陽遠遠看清來人。這個人,肯定知道哀卡列斯的下落。
傑瑞德也遠遠看清楚蘿絲婭麗,以及蘿絲婭麗身邊的黑髮青年,從而證實了心中的一個推斷。
“果然,她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為有新晉升上來的選手援助,幸運的女人。”
傑瑞德迅速辨認出黑髮青年的身份——曾在雷恩帝國首都引起莫大話題的神奇火法師,出身鄉野貴族而短時間內突兀崛起的奇才,重陽·布萊特。
在參加三國大會前,傑瑞德本以為修習源起古代鍊金術的地雷雙系高等玄妙魔法的自己,會是賽事中最特別的耀眼存在。然而沒想到,雷恩帝國會橫空出世一個運用所謂神奇火系法術的魔法師,能使出更搶眼球的華麗而詭異地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