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時機正好。
他這一招釜底抽薪,看上去雖有些無賴,卻極大地緩解了目前的緊張狀況。
他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駐守在邊境。
“趙臻的兒子一個月內一定要好起來。”
元夜吩咐陳子墨。
陳子墨得知了元夜出的招數,對於太子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人家也不是隻會正統,歪門邪道也會搞一點啊。
姜恬送上去的證據還在路上,元夜卻並不認為幾封書信就能讓父皇給陳太師定罪。
那個老人籌謀多年,要是一點倚仗都沒有,不可能好端端地活到現在,甚至還要問鼎帝位。
不過,他從不覺得自己會是那個輸家。
京城中的其他事宜,他也早就安排好了。
如今只待東風。
姜恬此舉,雖打亂了他的安排,卻不至於讓他傷筋動骨,左右他往後的稱帝。
她……只是騙了他而已。
當日,他說要殺了姜恬,其實就姜恬如今的處境而言——他無法光明正大做到這一點。
如今軍營上上下下,都對姜恬十分關切。
趙將軍的外甥女,一個弱女子,不惜深入邊境,只為拿到證據,救她的舅舅——這樣的女子,他們感激,敬佩。
姜恬在軍營中有了聲望,元夜怎麼可能拿她開刀?
可他心中卻非常清楚,父皇年紀越大,越是剛愎自用,受不了別人的半分忤逆。
陳太師誘使他寫下了聖旨,使得趙臻被秋後問斬。可在父皇心中,聖旨都是他自己寫下的,與旁人無關。
姜恬拿出的關鍵性證據,足夠救趙臻一命,也足夠讓父皇對他們懷恨在心。
等到風波平息後,他的父皇肯定要找人把她殺死。
趙臻可能也逃脫不了。
小時候那個偉岸的父皇,早就在權力最高峰迷失了。
否則他又怎麼可能在生了一場大病,得知自己壽數不長之後,沉迷於煉丹,不可自拔。
元夜勸誡過許多次,卻也沒什麼用。
父皇,已經不是他兒時的那個父皇了。
可天下,還是元家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