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文宣氣得臉色鐵青，他根本就想不出從前那麼溫柔的妻子，如今會變成這副樣子。
聽她冷嘲熱諷的語氣，他就不自覺想起了那位郡主的殘酷手段。
只有真正跟她有了首尾，才能清楚她到底有多麼狠辣。
衛文宣到如今還全身發痛。
此刻的他連反駁的底氣都沒有，京城中誰不知道景安郡主的手段。
他被對方強行搶做夫婿，早已成了旁人心中的笑話。
可他家衰落，也許就在眼前，他得為家族榮耀考慮。
即便他內心有太多的委屈，也得以身飼虎。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果然你的姐姐把你給教壞了，那我倒要看看跟我和離以後，你會過上什麼好日子。”
姜瑜突然發覺她這位前夫給她送上和離書，說這麼多，其實是在救她。
原本她對他情根深種，總是會為他想出很多借口。
可如今，當兩個人真正面對面交談，他就會發覺，衛文宣就是一個爛人。
他的爛跟其他人都沒有關係，純粹就是他很噁心。
她的姐姐救她於水火了。
衛文宣轉頭提起了另外一件事：“錦繡呢，她是我的女兒，你可以與我和離，但她得回家去。”
對這個女兒，他是一點好感都沒了。
原本衛錦繡作為他的嫡女，多麼好的身份，偏偏要跟著他的姨母在一個莊子上打混，整日不回家去。
他過來，她還藏在裡面不出來。
這樣的女兒他要了也沒什麼用，不過，只要能讓姜瑜難受，那他就得把她要回去。
先養著，到時候選定個人把她嫁過去便是了。
“她病了，正在養病呢，把她弄回去，是想讓那位郡主生氣麼？別忘了，你要與懷王府結親，不是結仇。那位郡主可不希望見到那麼多不是從自己的肚子裡爬出來的孩子。”
姜恬這時候走了進來，看樣子她是出去遊玩了，並沒有穿特別繁雜的衣服。
一見到姜恬，衛文宣心裡就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他真是被這個女人給搞怕了。
這才多久，他的家不成家也就罷了，如今連妻子都要和離，而他還要屈辱地進入懷王府，給那位人盡可夫的郡主當丈夫。
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害的。
可當一個女人強悍到某種程度，衛文宣心裡再恨她，表面也是不敢露出一分的。
他要是真有本事，就不可能娶了姜瑜，還只在一個文官的位子上打轉，幾年動不了一下。
就憑他的心智，怎麼可能玩得過姜恬。
於是，一看到她來了，衛文宣的臉色就微微有點難看。
他半晌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那就把她帶回府中養病。”
“你倒是可以把她帶回去，我可沒攔你。但你得想清楚些，那位郡主本就在籌辦你們的婚事，看到你還眼巴巴地把和離妻子的孩子給接回去，她會怎麼想？”
“她是不是會認為你對姜瑜餘情未了？那位郡主看在我的面子上，自然不會傷害我的妹妹。而你呢？你往後是要給她當夫君的，最終受傷害最大的是誰？不言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