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到斷頭臺行刑的不是別人,是韓綾羅。
雖然她現在身上穿著髒兮兮的囚衣,頭髮也是披頭散髮的散在身後,整個人和在東宮中精緻貴氣的韓側妃判若兩人。可是赫連昭還是認出了她。
溫心遠冷眼看著,赫連昭放在膝蓋上的手忽然握緊,像是她自己被刺激到了一樣。
他佯裝不經意,用隨便的語氣說道,“你們關係不錯吧,她進去以後,你還去看過她,還給了她毒藥讓她自己了斷,可惜了,她沒有領會你的好意。”
赫連昭動作遲緩的看向溫心遠,喃喃道,“原來你都知道。”
原來在東宮裡的一舉一動,這個男人都知道。
他知道,卻不做出任何舉動,冷眼旁觀看著她們的樣子,像是在看著一群小丑在上蹦下跳。
“知道啊,待會你得看仔細點,你知道我帶你來這是什麼意思嗎?”
殺雞儆猴的意思。
赫連昭忽然大喊了一聲,“那你知不知道韓綾羅她是真的喜歡你,她到死都想看你一眼!”
而溫心遠,對韓綾羅一點心軟都沒有,為什麼?只是因為韓綾羅傷害了冉和雅嗎?
溫心遠沒有急著和她爭論,而是靜靜的看著刑場,劊子手手起刀落,韓綾羅的腦袋就掉在了地上,周圍人都發出了嘖嘖稱讚的聲音,當然,他們是在驚歎劊子手的刀法,還是驚歎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生命就這麼沒了,溫心遠無從得知。
隨著韓綾羅的死,赫連昭臉上僅剩的一點血色褪盡,她看著溫心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活生生的魔鬼一樣。
“你還真別這麼看著我,我對你已經夠仁慈的了。”說著,他從袖子裡拿出一沓厚厚的書信,拍在了兩人之間的桌子上,同她細數著,“你在宮裡折騰的那些事我都記著呢,這些都是你試圖私通東夷的信件,我都看過了,說你私通敵國,沒冤枉你。”
而私通敵國這個罪名,足夠讓她和韓綾羅落得一樣的下場了。
赫連昭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要和溫心遠對峙死磕,就得把軟弱和眼淚都憋回去。
“你要算計的是我的母族,對你來說他們是敵人,對我來說不是!”
被抓到了還這麼振振有詞,這姑娘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是不是敵人我不關心,你知不知道自己錯了我也不關心,我要告訴你的是,就憑我手裡這些信件,我可以處死你,而你也不要再做傳遞訊息這樣的傻事了,得虧是落在我手裡,落在別人手裡,誰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意識到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是無用功的赫連昭終於有了一些死心,不過她忽然話音一轉,問向溫心遠道,“你想讓我乖乖聽話,可以,先麻煩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是一瞬間的事情?”
溫心遠略感詫異,當然,他詫異的點主要是這麼久了,赫連昭還在這個問題上死磕,難道自己表現的不夠明顯嗎?
“我知道在你眼裡我很可笑,可是我千里迢迢從東夷過來,一開始真的不是為了和你爭什麼鬥什麼,溫心遠,你還記不記得,我真的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本以為這番誠摯的表白能夠換來對方的絲絲動容,最起碼會讓對方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觀,沒想到溫心遠毫無觸動的挑了挑自己的眉毛。
“那咱們來說說你們幹了些什麼,一開始設計讓我失憶,後來千方百計的騙我,再後來為了讓我討厭冉和雅,你們給我下毒,陷害是冉和雅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