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鼻男子似乎並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是兇狠道:“高老闆現在沒空理你們!滾不滾?不滾我可要把你們這兩艘破船給砸沉嘍。”
聽到塌鼻男子的話,許為和陸敏不約而同相視一笑,儘管一路上都是心驚膽戰,但很明顯這個地方是找對了。
陸敏像是沒聽到塌鼻男子的話一般,回頭對著醉酒老頭和他兒子說道:“直接撞過去。”
“什麼?”醉酒老頭的兒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全力加速,別管這些小船,直接給我把船停到那幾艘大船下面,停不住也沒關係,直接給我一路橫衝,直到撞進大船為止。”陸敏指著不遠處的大船道。
陸敏說話間,許為身法一轉,如烏鳥天降直直落到了塌鼻男子所在的那葉扁舟上。
許為靠近扁舟的一瞬間便主動用力向下壓,將那條扁舟震得一邊重重下沉,一邊翹起老高,兩個沒站穩的直接摔進了冰涼的湖水之中。
塌鼻子男子剛剛還在恫嚇漁船上的人,根本沒想到許為會這麼快發難,剛剛才站穩身子,已經來不及去拔刀的他用手裡的火把重重朝許為打去。
許為迎向火光絲毫不退,左手接住那火把的柄端,右手作刀式劈在塌鼻男子喉口,一下就將火把奪了過來,而後轉身一揮火把打在拔刀砍來的另一人手臂上,後者嗷一聲鬆手丟刀,被許為一腳踢下了水。
塌鼻男子怒上心頭,氣還沒喘上來就要拔刀砍許為,奈何他氣息斷續,心裡又緊張,手裡頭一時間使不出力氣,連拔兩次都沒把刀拔出來。
眼看許為揮著火把就要打來,塌鼻男子匆忙後退了兩步以手護頭。
不過許為並沒有用手上那支火把去打塌鼻男子,而是向著臨近扁舟上的另一人擲去,那人正一臉自信彎弓搭箭要將許為射下扁舟,結果被許為突如其來的一火把砸到,放出的箭還正巧射中了另一個倒黴人的要害。
許為一把將那塌鼻男子推下扁舟,拎起船上的兩隻鐵船錨就朝臨近的那葉扁舟上砸去,這兩隻船錨本來應該是這些守衛用來砸許為這些不速之客的漁船的,此時卻用在了自己人身上。
不多時,臨近被船錨砸中的扁舟上,四人就一個接一個“撲通撲通”跳入涼徹骨的湖水之中。
另外幾葉扁舟上的鏢師似也不是無情之人,見其他扁舟上有兄弟落水,一邊吹著口哨傳訊息,呼喚周圍的其他扁舟來營救,一邊趕忙搖櫓去救落水的鏢師。
但此時比扁舟還是要高大上一些的漁船已經在醉酒老頭的一聲號令下開始提速靠近六舫連船,附近有幾葉扁舟上的鏢師想要扔船錨或使尖錘、扎槍等將漁船砸通。
但重新跳回漁船的許為站在船頭,手上奪來的那根長竹竿被揮得滿是殘影,將附近追來的幾葉小舟上的鏢師打得橫七豎八、抱頭躲閃,最終沒有一個船錨真的砸中漁船。
另一艘漁船上,老帥朱大用立於船頭,拉起他一直揹著的那把大角弓,一人搭箭跟周圍牢牢跟緊的扁舟上的幾個鏢師對射。
雖然朱大用破落的盔甲上也紮了幾箭,但其在險情之下依然箭無虛發,五支箭射倒了整整七人,多出兩人都是被中箭之人在慌張中一同拉下水的。
鎮山三帥這邊的漁船上,智帥聞千羽指揮著隱山衛將船上的可用之物全部朝著四周聚集來的扁舟砸去,木箱、水桶、桌椅、杯盤、大麻繩等物將一葉葉小扁舟砸得歪七豎八,再也沒法窮追不捨。
而鎮山三帥所在的這條漁船因為減去了不少的重量,速度竟還超過了許為等人所在的那條。
朱大用拎著弓踩在船頭,寸碎短髮在月下白得發銀髮亮,花白鬍子迎風飄揚,口中大呼痛快。
周圍的小扁舟還在魚聚而來,許為這條船上的金蛇衛找著漁船上的可用之物,也學隱山衛一樣該扔就扔,該砸就砸。
恰好許為他們這條漁船上的金水還未倒,一名隱山衛舀著金水便朝四周緊追不捨的扁舟潑去,一時間惡臭熏天,周圍的扁舟上傳來了接連不斷的咒罵聲和作嘔聲。
許為將竹竿交給了力氣更大的司馬玉戡,自己拿了一張大漁網,一拋一甩一拉,用漁網把另一側追來的幾葉扁舟給罩住,然後藉著全速前進的漁船之勢,令旁邊幾人跟自己合力一拉,剎那間就將那幾葉扁舟拉得左右互撞乃至前後傾倒,扁舟上拉弓的、扔火把的、投扎槍的,無一不是摔倒在船甚至慌張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