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使氣,自然厲害,所以更要快些將他解決,可不能讓高老闆這樣肯花錢的大客人瞧不起咱們。”張龍看了眼面色不悅的高振,隨後對著張虎道:“調整內息,拿出全力好好配合我。”
張龍這頭話剛說完,身形已經來到了許為面前,許為鎮定心神以攻為守揮刀便砍,張龍剎那間將兩柄鐵尺的短稜一合一扣,將許為的長刀給死死鎖住。
許為能夠感覺到張龍力氣遠沒有張虎大,可奈何此人巧勁功夫過人,在兩人極短時間內的來回換勁中,許為完全無法拉回自己的長刀分毫。
但許為也不會束手就擒,他鬆開手裡的刀一腳蹬向張龍,後者雖吃了許為一腳,但也在接招的同一時間用鐵尺手柄底下特製的鈍球狠狠砸在許為前腿上。
被鐵尺鎖住的長刀“鐺”的一聲摔在不遠處的地上,許為衝上去要撿,可伺機而動的張虎明顯要快他一步。
張虎一改守勢全力揮舞兩柄鐵尺朝俯身前衝的許為頭頂甩去。
許為無奈只得側身往旁邊一翻,可張龍在他翻身躲閃的瞬間已至身前,兩柄鐵尺同時甩動,將沒來得及站穩的許為直接擊倒在地。
張龍手腕一轉忽然倒提鐵尺,朝著倒地的許為狠狠插去。
危急之際許為摸到了些全身發勁的巧妙精髓,側身以腰帶全身猛地彈起,再借左手一撐如雜技般翻身,單膝撐地重回張龍正面。
許為氣息未亂,雙目視線剎那間匯聚於一點,躍起一步朝張龍衝去,他與張龍只有兩大步的距離並沒有辦法使出真正的速度,不過這一點張龍也一樣,以巧佔優的他此時也不能拉開太遠距離。
張龍手腕再一轉,倒抓著鐵尺,用鐵尺柄下特製的鈍球迎擊許為寸拳,兩人互有來往不落下風,可許為旁邊張虎已持著鐵尺攻來,招招都朝著許為身上的骨骼穴位而來。
此時許為已大致明白為何張虎在和自己單打獨鬥時不主動進攻,那是由於張虎使鐵尺戳骨刺穴的功夫相當不純熟,出手很慢易生出許多破綻。
不過有張龍在旁邊,張虎無意露出的這些破綻簡直成了絕佳的誘餌。
許為剛側身躲過一擊,正要以手刀橫劈張虎胸肋時,張龍手腕再轉,正手提著鐵尺朝許為中門刺去,招招迅猛搶攻許為中門穴位軟肋。
許為只得繃緊左側肩臂作大盾式去擋,可張龍的鐵尺勁力深入筋骨肌肉,若非許為趕忙蹬腳後撤,那連東奴都沒法撼動的堅韌“盾牌”恐怕會被兩柄圓頭鐵尺刺出一個又一個深深的血洞。
周圍高振和他穿著統一白色衣服的手下越退越遠。陸曉不願後退,卻還是被伍半斤勸說退到人群裡。
動用了獨門內息的張虎速度也提升了很多,見許為主動和張龍拉開距離,大步衝到許為旁邊繼續將其糾纏住。
想要擺脫糾纏拉開距離的許為曲折大拇指閃電般打向張虎,但後者運用內息後注意力也短暫提升,竟連許為幾個微小的動作都全部擋了開去。
在許為與張虎電光火石交手間,張龍面帶微笑悠閒而至,他和張虎對了個眼神,兩人透過相似的內息帶動身體節奏,再加孿生兄弟特有的心理感應,二人開始展現出極為恐怖的連環夾擊。
大約半刻鐘前,許為曾一人面對過十一個白衣武人的長棍圍攻,那十一根長棍從前後四周而來,棍影漫天、殺氣撲面,尤其還在無法盡情運用身法的店鋪子裡,即便是身手無比敏捷的許為也感到十分艱難。
可現在明明只有張龍、張虎兩個人,攏共四柄屬於短兵器的鐵尺,卻讓許為感受到了比十一根棍棒更為肅殺的壓迫感。
無影鐵尺彷彿無處不在,張虎用固若金湯的鐵尺守勢不斷壓迫著許為的行動,時不時大力揮來的鐵尺打得許為叫苦不迭。
張龍的身影許為現在已沒法看清,剛開始許為還能用巧妙的指法、手刀勉強逼退張龍的攻勢,可隨著時間愈長,許為身上被擊打的痛處愈多,他只能勉強跟隨痛感去找尋張龍的位置。
高振看著自己天價請來的護衛心情大好,更知道許為已是強弩之末,便不再理會比武而是轉頭一把拉住王留的後脖子沉聲道:“那把刀確實不錯,不過在我而言只能算是小小的點心,我知道你手上有個好東西,趕緊給我拿出來,我現在就要……”
聽了高振的話,王留只覺一陣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他縮著脖子,故作不解地顫顫巍巍道:“高老闆指的是什麼?那把刀就是我這家質庫裡最好的寶貝了,我在給您的信箋上就是這麼說的……”
許為知道自己即將支撐不住,但他既無法簡單破開張虎的糾纏,又沒法打到在周圍掠過來、掠過去的張龍,絕境之際他咬牙不再抵抗,並在一瞬間憑藉身上的痛感以及耳邊漸漸沉重的呼吸聲閉眼伸手一抓,還真恰恰好按住了張龍執鐵尺刺來的手臂。
面對這上天眷顧般的最後機會,許為豈能放過,右手纏絲而上逮住張龍並全力將其拽向自己,左手翻肘作短斧式,狠狠朝張龍臉上去,張龍臨危倒抓鐵尺護在面門前作守勢,不過還是被許為拼命一肘砸了個滿臉開花向後摔倒而去。
許為則被護兄心切的張虎狠砸數下腦殼,也是落了個頭破血流、氣力不支躺倒在地。
而幾乎同一時間,只聽得“啪!啪!”兩聲重響,王留被高振兩巴掌打倒在地,整個萬金質庫都能聽到高振惡狠狠的聲音:“你在給老子裝什麼傻!快把你手上的梵本三昧經交出來!老子就是得了高大人命令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