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雲鶴傷的很重,一條几乎連線雙肩的刀傷皮肉翻開,深可見骨。
洪飛鴻揹他回來的時候,歸雲鶴已經深度昏厥。流出來的血浸溼了洪飛鴻的後背。
整整一晚,雙方亂戰,損失都不小。
好在言東齋的果決,提前擊潰餘秋雨這面,不然兩面夾擊後果難以想象。即便是這樣還是讓餘秋雨返回手殺過來。
先期,已有不少東洋兵匯合餘秋雨,這些人的訓練有素,戰力非韃子兵可比。
戰場上就是這樣,你打了人家一拳就要提防人家給你一腳。
天一亮,雙方彷彿心照不宣,皆有默契的收兵不戰。誰也不能再打,誰也不是鐵人。
玉門關外,屍橫遍野。雙方的兵丁又是相互達成默契,各自搜尋自己人的屍首埋葬。偶爾發現對方傷者也並不加害,相互默契,你殺了人家,人家也會殺你。
整整一天,這才算是基本清理乾淨。但是,遍地的血使風裡仍舊彌散開濃重的血腥味。每個人的臉色都是凝重,這一晚的血戰沒有贏家。
疲累,尤其是積壓在心的恐懼也好忌憚也罷都需要時間釋放。
連續幾天,雙方一直休戰。
歸雲鶴終於醒來,他昏迷了兩天一晚。本來可以更快醒的,言東齋為了他能更好的休息,特意加了一些安眠的藥物。
他前胸巨大的傷口被言東齋縫成一條排扣的樣子了。
凌梓瞳想起來就會埋怨言東齋一通。
言東齋只能硬著頭皮賠笑臉。
“我對於外傷的醫術不太在行,這已是我最好的手筆嘍!”
每每這麼說話時,都會快速走遠。他知道凌梓瞳的脾氣,越糾纏越壞。
凌梓瞳看到歸雲鶴醒來之後,臉上這才有了一些笑容。想要上前噓寒問暖卻被床前的一個怪人擋開。
洪飛鴻整整兩日不離歸雲鶴寸步,晚上亦如此。凌梓瞳趕也趕不走,有不能在歸雲鶴面前大打出手,只好灰溜溜的搬出去了。
她驚奇的發現,洪飛鴻雖然看起來直不楞登的一個主,照顧人卻十分在行,無論是擦汗蓋被,灌湯喂藥,即便擦拭身子也無微不至。
凌梓瞳總是在一旁驚奇的看洪飛鴻忙前忙後的,她這個老婆,在此時卻跟個外人一般,插不上手。思前想後怎麼也找不出個所以然。
直到這天歸雲鶴醒來,洪飛鴻這才拖著疲乏的身軀,提拉這他這把無鞘大劍,找一個無人帳篷倒頭便睡,也不管這是誰的。
正要有人上前理論,言東齋攔住,命人給他送來一些酒肉。
洪飛鴻睡了一天,醒來就是一頓狼吞虎嚥。
“姓歸的,我敬你是個英雄,不過老子不會對你感恩戴德!”
歸雲鶴對凌梓瞳吐吐舌頭,笑呵呵的說:“不用不用,咱們沒甚交情。”
洪飛鴻也不回身:“走了,欠你一條命!”
他腳下蹬地,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凌梓瞳呆呆的看地上幾寸深的腳印發愣。
“好厲害的內力,這個怪人與你不相上下!”
歸雲鶴苦笑一下:“洪飛鴻的內力比我雄厚,他的缺陷是招式過於直接。”
他想起黑衣人詭異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