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的帳篷外又有一個小一些的帳篷。
言東齋得知這是專門為歸雲鶴夫婦預備下的之後又嘖嘖稱奇了好一陣。
天黑下來後,歸雲鶴後面多出來個小尾巴。
小女孩兒蹣跚的一直跟歸雲鶴走來走去。
歸雲鶴索性一把抱起她,任由她粉嫩的小手揪自己的鬍鬚。
歸雲鶴一臉慈愛:“能告訴大大,你幾歲嗎?”
小女孩兒伸出兩個手指。
“哦,啊呦,你都兩歲了啊!”
小女孩兒一臉天真:“是呀是呀,我都兩歲了,娘還是要管我!”甚是可愛的撅起小嘴兒。
“嗯嗯,你娘不好,這兩天跟著大伯,大伯帶你瘋跑去。”
小女孩兒臉露喜容:“我娘很好的,不總打屁股!我我……”小臉扭頭看母親。
呼雲齊格微笑點點頭:“我們經常給她講你的事,她從小就聽入迷了!一見到你就說認得。過來,別纏著伯伯。”她招了招手,小女孩兒乖巧的鑽進她懷裡。
呼雲齊格又說:“我們也不是很有錢,帳篷簡陋你們別嫌!”她環視了眾人一眼,低下頭。
歸雲鶴:“那個院子還在?”
靳言:“還在,我們過一段時間就去打掃一遍。”
有些人認準了一生都不會變,所以呼雲齊格也是個奇怪並且執拗的人。
歸雲鶴暗自嘆息,“依我看院子還在拆了,回大俠不願他的任何東西留在人間!”
呼雲齊格:“嗯,等見到你的妻子就拆。”
眾人一臉困惑:這與凌梓瞳又有何干系?
呼雲齊格:“讓你妻子也見見你過的日子。”她語調平和態度很堅決。
歸雲鶴:“拆了吧,我不想讓她看見!”
呼雲齊格略一沉吟:“好吧,你說的總是很有道理。”她瞅向靳言,“靳相公,歸大俠讓拆。”
靳言:“好,明天我們去拆。”
黃清心:“今晚咱們去院子住,嫂子你跟我準備東西。”她語氣也很堅決,不容任何商量。
蔣虹:“咦,又有酸味。”
黃清心粉臉即刻通紅,埋頭收拾東西,只當沒聽聞。
院子裡居然種了幾種蔬菜,不再是隨處雜物堆積。屋子還是石頭堆起來的簡陋房舍,屋內的一切物事還是老樣子,未經任何挪動的痕跡。
歸雲鶴將破舊的矮桌子搬到當院,將僅有的幾塊破毛毯往地上一鋪,席地而坐,喝起酒來。
言東齋用手抓起一塊羊骨啃的津津有味。
“兩年,這日子,大哥一過就是兩年!”
黃清心:“每天都這樣,豈不要瘋掉!”
蔣虹:“大哥沒事!我一定會瘋!”
歸雲鶴:“也不全是這樣,沒酒時,我就去戈壁深處待上幾天,犛牛鹿群都是我的朋友。”
黃清心樸樸地垂下淚,“你這樣怎麼不告訴我們一聲?”
歸雲鶴微微一笑,將瓦甕裡的最後幾口馬奶酒喝光。
“她釀酒的手藝在草原來說,沒幾個比得上!這兩年越發好了!我那時勸她釀酒可以換東西,她卻說我的酒只給至親的人喝!多麼固執的人,你們說是不是?”歸雲鶴說著眼裡逐漸閃爍出晶瑩的淚。
黃清心剛剛停下的抽泣被他這麼一說那還停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