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牛逼哄哄的正道長輩人物,被薛清秋隔了不知道多少距離隨手秒了……方醒也不由得嚥了口唾沫,知道了這赫赫威名從何而來。
過了好一陣,苗月才艱難地吐出一句話:“原來……竟是薛宗主法駕在此……咳咳……我們走。”
便有人過來攙著他慢慢離去,在經過大門時,苗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看了夏侯荻一眼。夏侯荻面無表情,苗月好像懂了什麼,神情化為怨恨。
方醒也看懂了這出啞劇。苗月根本不知道薛清秋在京,本以為自己可以逞威風來著……結果被打得狗一樣,卻開始怨恨夏侯荻不告訴他。
方醒搖了搖頭,你要怨也是怨薛清秋沒給你臉才對啊,怨夏侯荻是什麼鬼?正道就這樣?還是說只有他們從心意的宗門這樣?
算了,反正安全了,還是吞一粒藥先,沒看姑娘們都離自己大老遠麼,這被嫌棄的感覺真不爽……方醒摸出藥瓶子吞了一粒,打量著此刻的場面。
這時候的場面有點意思,來時氣勢洶洶的一群正道弟子傷痕累累地互相攙扶著撤了,地上留了幾具屍體,另有幾個妹子被活捉,明顯要被扒衣服了,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場中唯一能救命的夏侯荻。
夏侯荻來此根本不是為了介入正魔之爭的,只能別過頭不去看妹子們的眼神,輕嘆一口氣,說道:“你們這個用別人衣服的陰損主意到底誰出的?小嬋麼?”
星月宗上下包括姑娘們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方醒身上,夏侯荻的眼神也跟了過去,抽了抽嘴角,實在摸不清這個男人什麼來路,也當成薛清秋的兄弟來對待了。便道:“你們正魔恩怨,六扇門懶得理會。只要讓你的姑娘們把六扇門服飾換掉,以後不許再用,本座轉身就走。”
方醒攤手,他能決定了個鬼啊。
嶽小嬋可憐兮兮的接過話題:“既然姐姐有命,本該遵從,不過人家師叔在牢裡好可憐的,姐姐能不能行行好……”
夏侯荻淡淡道:“這事讓你師父來談,你做不了主。”
薛清秋的聲音悠悠傳來:“只要夤夜還在六扇門一天,百花苑的姑娘都會讓京師客人體驗捕快風情的。”
夏侯荻大怒:“薛清秋,你不要太過分!”
薛清秋的聲音變得冰冷:“我們不過落你點面子,你囚禁的可是我宗門支柱。而且夤夜明明沒犯事,你我究竟是誰過分?六扇門真是當我星月宗好欺不成?”
夏侯荻道:“我已經說了,夤夜的能力太過可怕,眼見她神功即成,絕不能放任她出入江湖,否則必將天下大亂。”
薛清秋冷笑道:“真是個笑話,本座還說你夏侯荻穿了衣服導致的天下大亂,不如脫了在京師跑一圈,一定天下清平。”
方醒心中只剩下一串6666……
夏侯荻怒容滿面:“堂堂大宗之主,說這種無賴之言不嫌丟了身份!”
薛清秋懶得跟她爭:“多說無益,本座還真不信六扇門是你這瘋女人說了算。嬋兒,送客!”
方醒終於聽明白了癥結在哪。也知道薛清秋為什麼罵夏侯荻是個瘋女人了,為了還沒發生的事把人給抓了,這個該怎麼說呢……也不能說人家未雨綢繆不對,只不過看你屁股坐誰那邊。
“少宗主還是留步吧。”夏侯荻憤然轉身,正要離去,瞥眼見到被押著的正道妹子們,感覺自己完全不管不顧也實在做得太難看,終於又放緩了語氣:“雖然我不管你們恩怨,還是奉勸別濫傷無辜,至少把那幾個人放了。”
嶽小嬋嫣然媚笑:“那可不行,我還要找兩個漂亮的來伺候我們薛爺呢。”
本只是隨意找個藉口搪塞夏侯荻,可方醒聽了反倒開口勸道:“其實放了也好,否則正道天天來鬧事,也不得清淨,打了小的來老的,生意還做不做了?放了她們好歹有個緩衝餘地,衣服的事可以讓他們好好來談,也不是不能商量。”說著又壓低聲音:“我們還有二三步,衣服的事終究只是過渡。”
嶽小嬋微微一怔,欣然道:“聽你的。先扒了衣服,讓她們走。”
夏侯荻已經走到門口,聽了這兩句,轉頭看了方醒一眼,眼裡若有深意。
方醒回以一笑,忽然道:“夏侯總捕……”
夏侯荻柳眉一挑:“嗯?公子有何指教?”
方醒指了指外面的大街:“街上有很多人即將行淫,六扇門管不管?”
夏侯荻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方醒居然來了這樣一句,愕然道:“這是哪來的說法?”
方醒眨眨眼:“因為他們都有淫具啊,決不能放任,全要抓起來以防萬一。”
夏侯荻終於知道他在說什麼了,這個類比讓她一時沉吟,竟不知怎麼反駁,好半晌才丟出一句:“情況不同,不可比。”便大步流星地出門而去。
那邊嶽小嬋放了人,眉開眼笑地捱到方醒身邊:“哎喲,我們薛爺就是有兩下子,夏侯荻那種瘋子居然被說得無言以對。”
方醒笑道:“道理本就在我們這。”
又是一句“我們”,嶽小嬋聽了越發開心,指了指一溜穿著褻衣出門可憐兮兮的悲劇女俠,笑道:“就這麼放過去了真不可惜?你要兩個玩玩,我真可以做主給你的。”
你一個小娃娃不要整天把這種事掛嘴邊行不行?方醒很是無語,口中應道:“有諸位珠玉在身邊,那些庸脂俗粉如同螢火比之皓月,索然無味。”
這話說得一群星月宗門人都在眉開眼笑,嶽小嬋也在笑,可笑容裡卻似有些吃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說的是“諸位”,而不是“小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