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張臉而已,何須在意?”
長離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身狼狽的戚明悅。
明明他的眼神神情都沒有絲毫的波動,甚至那張過分慈悲的面容,還給人一種悲天憫人之感。
可戚明悅面對這張臉時,簡直跟面對青槡時一樣,讓她憤怒抓狂。
她這輩子見過唯二又惡毒又惡趣味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的人,就是長離跟青槡。
從她見到長離開始,她就不曾從他嘴裡聽過一句好話。
戚明悅簡直恨不得縫上他這張嘴。
可她到底還是冷靜了下來。
離開了京城,她就是真的一無所有了。
她的命捏在長離手中。
長離不會讓她死,只是因為她現在是一個合適的容器,裝著戚晚那顆不知為何被覬覦的心臟。
她見識過也知道長離的本事,他可以在有一天他取走戚晚的心臟時,再給她找一顆更合適的心臟續命。
她想活著,她就只能求著長離。
“我只是不明白,你在京城待了這麼多年,難道就這麼一走了之了嗎?”戚明悅軟了聲音,但仍舊是咬牙切齒,恨意森森。
“貧僧留在京中確實有所圖,但陛下一日不死,任何圖謀都不過是空中幻影,如今因你愚蠢,引起了陛下的注意,若不盡快逃走,你我都將葬身於此,想必你比貧僧更清楚,任何圖謀都不及身家性命重要。”長離大師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戚明悅早就聽長離說過,明年初雪之時,陛下必定駕崩。
所以長離一直等的,就是那個時候。
如今卻只能狼狽逃離京城。
戚明悅恨聲問:“陛下到底是什麼人,值得你如此重視?”
“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不該問的也不要問。”長離閉上眼睛,幽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