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瑾辰有些意外她的選擇。
不過也無所謂,他如今,已經一無所有了。
以陛下脾性,絕不可能再立他做繼承人。
他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北征之事。
若能守西涼幾歲太平,或許能贖些罪過。
他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青槡已經報復了戚明悅,卻留著他是何用意。
她是要留著他後悔,留著他餘生都在如何贖罪中度過。
當初戚明悅救他一命,卻要他餘生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這何嘗不是一種報復?
他衝著徐蔓錦擺擺手:“既如此,你便安心待在府裡吧,下去吧。”
“妾身告退,還請殿下保重身體。”
徐蔓錦屈身行禮,然後轉身走了。
走出門外,她才鬆了口氣。
連瑾辰說的沒錯,就算他死了,她作為辰王府舊人,無論誰繼位,也不會把她怎樣。
既如此,她若回侯府,之後也免不了嫁娶,還要面對跟戚容軒掰扯不斷地舊情,何苦呢?
倒不如留在王府逍遙自在,連瑾辰死了她就更自由了,何苦掙扎?
徐蔓錦心情很好的回去了。
……
青槡不知道那一晚折騰了多久,等她醒來時,瞥見殿中都已經微亮。
可見已經是清晨了。
青槡急忙坐起了身,大約是起的太急,扯的她痠疼的身體格外的酸爽。
她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這才發現陛下並未在床上。
她扯了一件衣服裹上,剛扒開簾帳,便看見連雪印穿著睡袍,頭髮披散,赤著腳繞過屏風走過來。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