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聽兒,夫君只能忍下不快,將長鳴道長安置在了城中一個偏院裡。此事,除了我跟夫君之外,沒有其他人知曉,二弟也只當長鳴道長是生氣離開了陵州。”
“長鳴道長時不時會叫人送些藥丸來給聽兒吃,聽兒吃過之後,身體確實好了很多,大夫也說他的身體在好轉,只是養身是長久之事,不能急於一時。”
“就這樣一直到大概三個月之前,長鳴道長的藥沒有再送來,大夫說,聽兒的身體一大半靠那藥撐著,若斷了藥,怕是難好。我沒辦法只得去找長鳴道長,但是他卻已經人去樓空。”
“之後,便是陵州城的事情徹底爆發,欽差來了陵州,我們全家入獄,聽兒的身體反反覆覆,頭開始還能勉強撐著,前兩日高熱之後,我已經叫不醒他了。”
宋母閉上了眼睛。
所以她才以為,兒子沒有救了。
這是他們宋家的報應。
她怨不了任何人,夫君與她結髮二十多年,一心一意,從未做過讓她不舒服的事情。
陵州旱災一事,夫君舉動有異,害得全家落得如此下場。
她卻沒辦法怪罪他。
“娘……”宋檀溪恍惚的喊了一聲,卻說不出話來。
她拼了命的替父親喊冤,卻不想,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個樣子。
而她都不知道,聽兒的身體已經變得那麼糟糕了。
青槡也有些恍惚。
她忍不住問:“你所說,京中出了事,陛下三月不朝,是何時?”
“中秋之後吧,那年一個夏天陵州都沒有下雨,秋收欠收,有些窮困的地方,當年都快熬不過去了。為了救災,夫君那整個冬天,都沒有著過家,鞋子都磨破了好幾雙。”宋母神情痛苦。
她的夫君,明明不該是後來那樣的,她是真的不知道為何一夕之間,他就變了。
變得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更不知道該如何評判。
青槡愣住。
戚晚死在三年前的中秋。
中秋之後,陛下三月不朝。
此事,她從未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