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在屋裡準備火鍋,門鈴響了,她叫:“小芍,去開下門。”
大門一開,邵言站在門口,嘻嘻笑著。
她穿著白色的羽絨服,裹著條紅圍巾,肉眼可見的曬黑了,長達三個月的支教生活,邵蔻看著妹妹,她身上的氣質變了,說不上是哪裡,透過她的眼神,好像能看到峪禾的山水風景,知曉她走過的幾千裡路。
總有些東西在慢慢沉澱,牽動著她的言行舉止,變得穩重而堅定。
邵言帶回來的行李箱快要撐爆,許易問:“裝的什麼好東西?”
拉開來看,邵言這麼愛美,衣服沒帶幾件,一箱子都是山裡孩子們寫的信,禮物,糖果,餅幹盒和作文字。
邵言:“我教的學生裡有一多半是連日記都不會寫,現在能被我教會寫作文,飛躍式的進步。”她呼口氣:“不過我也累得半死。”
隆冬,寒風呼嘯,屋內供暖,窗戶一層霧氣。
林已秋備菜,梁瀧買來飲料和醬料,一群人圍坐,邊看電視邊吃了頓熱騰騰的火鍋。
邵言筷子沒停下來過:“我在峪禾快想死火鍋了。”
雲柏給她夾丸子,吹了吹放她碗裡,“你慢點,沒人和你搶。”
邵蔻去冰箱拿飲料:“誰要喝果汁?”
一連串的報:“我要檸檬的!”
“百香果。”
“橙子的有嗎?”
梁瀧知道邵蔻一個人拿不完,他過去幫忙。邵蔻開了瓶草莓的,“小言愛喝這個果汁,我買了兩箱,各種口味的都有。”
許易:“你對你妹妹可真好,我想要什麼的時候,你怎麼不答應呢?”
邵蔻給她開了罐汽水,希望能堵住她的嘴。
邵言咬著丸子問:“咱許富婆還想要什麼?”
許易唔了一聲,“我想想……”
邵言:“哈哈別想了,你除了卻一個物件,啥都不缺。”
“……”
許易:“去去,邊去。”
她抓了張紙巾擦擦嘴邊,哈哈笑:“等我想好要什麼了再說。”
邵蔻豎起幾根手指:“超過這個數字買不起。”
比許易想象的要多的多,她扔掉紙團,往前一撲,摟住邵蔻:“果然是當老闆娘了,硬氣了現在。”
“停!我以前小氣過麼!”
許易偷偷笑:“……我想想噢。”
“還用想!?”邵蔻端走她的蝦滑。
“我的蝦滑!”
兩個人玩笑起來和高中一樣沒心沒肺,屁大點兒的事也樂呵半天。
林已秋見狀,趕忙擠進去幾顆蝦滑,肉丸,牛肚,邵言撈出來一碗:“這兒還有呢。”
許易回來,坐到座位上,勉強多出一個滿登登小碟,林已秋和她相隔兩個人,安靜地吃青菜,臉被熱氣燻的紅彤彤的。
許易看看他,不用問也知道是誰煮的。
她一聲不吭地吃完,意猶未盡,咕咚咽口口水,“那個……毛肚離你近,你再放點。”
林已秋端起碟子,用筷子往鍋裡撥,連續撥了兩盤,許易開心地笑了:“夠了。”
“哦,好。”
他放下空盤,拿起筷子繼續吃青菜,才發現碗裡的菜葉子吃完了,就剩下一小塊菜根。
他挑出去,筷子碰到碗碟,許易撈出來一碗毛肚,“吃這個,別吃你的幾根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