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認識?
例會結束, 邵蔻拿好u盤,抱著電腦離開,一個新來的男同事追出來, “邵工,我們加個微信吧。”
都是方便工作交接,邵蔻說好, 兩手摸兜,以為把手機落到會議室,要回去找, 走了兩步恍然:“不好意思, 我早上把手機忘宿舍了, 下次吧。”
男同事作罷, 半開玩笑說道:“還有人用這麼老土的拒絕方式。”
邵蔻聽出來對方沒惡意,被他的話整笑了, “不是的。”
“好好,那下次。”
開完會,大家都很放鬆,男同事伸個懶腰道, “大家吃早飯了沒?我要去食堂, 幫你們帶。”
“我!”蘇惜文笑著,“兩個肉包子,謝謝。”
男同事把東西放桌上,要下樓:“邵工, 你呢?”
“吃過了。”
邵蔻含笑,拿著杯子去接水。
梁瀧和身邊的人說話,和她幾只座椅相隔,她定在那兒, 看著他拿起筆在遞過來的檔案上簽字,和對方雙手相握。
同事拿著檔案走了,梁瀧挽了幾折袖子,手背上淡青色血管攀爬,清晰可見。
他眼神和邵蔻相觸一下,電光火石般短暫,她沒說話,默默看向別處。
梁瀧拎著半大的儀器箱去了二樓,走廊盡頭的玻璃窗折射出冰冷的光,他不禁想起來昨晚,邵蔻接待研所的人,等待間隙,她站在人群外,環著雙臂清清冷冷的神情。
以及在會議室門口,同事去問聯系方式,她回的那句“手機忘帶了。”
要不是親眼見到她沒帶手機,他差點就信了這拙劣的拒絕方式。
上午十點邵蔻和洪教授去試驗田進行每日檢查,走完所有流程到十二點半,太陽懸到頭頂,中午氣溫高,一趟下來大汗淋漓。
邵蔻沒胃口,她喝了點綠豆湯就去實驗室。
梁瀧結束上午工作,一夥人來食堂吃飯,中午還是老三樣,豆角燜面,大米套餐,木桶飯。
忙了一上午都餓了,不講究不挑剔,做什麼吃什麼。娃娃臉是北方人,都說豆角燜面是他們的童年噩夢,他依然吃的歡,還說豆角有家的味道。
他端著餐盤,發現少一個人,“邵工呢?”
梁瀧舀著湯裡的紫菜,瓷勺轉了轉,吃掉蛋花。
蘇惜文啃著塊無錫醬排骨,“她不餓先去工作了,她都是兩點才吃飯。”
娃娃臉看到只有她有排骨吃,“為什麼我們沒有?”
“喬青帶來的,你要吃嗎?”蘇惜文大方地從包裡抓了兩大把,都是真空包裝小零食,是基地唯一的肉了。
娃娃臉是有眼力見,看了眼喬青,“喬老師帶的……”
喬青一張臉挺冷的,說:“她嘴饞。”
娃娃臉抵擋不住誘惑,抓了一了包,拆開咬了一大口,蹙眉:“怎麼是甜口的?”
“對呀,甜的多好吃。”蘇惜文是南方人,“我還想說呢,咱食堂的番茄炒蛋為什麼不放糖?”
食堂大廚都是北方人,做的菜偏鹹,菜系也是他們那邊的。
“番茄炒蛋為什麼要放糖?”娃娃臉驚了,差點鬆手掉了筷子。
蘇惜文:“番茄炒蛋就是甜的呀。”
一個無錫人和一個山東人開始爭辯南北飲食,娃娃臉吃了二十多年的飯首個不服,“涼拌西紅柿可以是甜的,雞蛋只能是鹹口的!”
“是甜的,而且豆腐花也是甜的好吃。”
娃娃臉吃豆腐腦都要放榨菜小蔥的,換個口味,他難以接受:“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