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生一呆,林已秋見她盯著自己的腿看,不自然地挪開:“好多了,過幾天就能消腫。”
許易直勾勾的目光一點都不收斂,沒抬頭:“啊?那要幾天?”
“……一個月。”
“那你高考怎麼辦?這多受影響。你們高三的不是不能打球了麼,自己都不在意的嗎?那可是高考!”
許易大概是被那個腫包刺激的,沒管住嘴,順著話就訓。
林已秋莫名其妙捱了頓訓也沒惱:“不會影響考試的。”
許易大方地讓出位置,拍拍床:“來,你坐這。”
替林已秋回答的是身邊那兩個男生,他們都難為情地擺擺手:“不了,謝謝。”
許易看著他腳踝的鼓包,忽然覺得自己肚子不疼了,把醫生開的布洛芬膠囊放兜裡,走出門,氣性消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嘰嘰歪歪地把當事人訓一頓。
“我有病吧……”
她欲哭無淚,想扇自己倆耳光。
林已秋身邊的兩個朋友,面面相覷,一臉懵樣:“你們認識?”
他也很懵:“不認識。”
許易連打了三個噴嚏,揉著鼻子:“誰說我壞話。”
一腳踏進班門,申航抱著球從外面進來,表情難看。
許易:“還沒上課,捨得這麼早就回來了?”
申航把球扔到桌下,“別提了,我跟高三的正打著球就被校長抓了,做了好一會思想工作。說是畢業班有人打球傷著了,最近查得嚴。”
“沒事,你還能找自班的人打。”
申航用一個字概括他們的球技:“菜。”
他大口喝完水,站起來像投籃一樣把水瓶投進垃圾桶,他滿意地打了個響指:“得虧我留了一手,我跟他們都說好了,晚自習前去後面田徑場,我特意找我姨夫拿的大門鑰匙,你們想來就來。”
許易想起校醫室的林已秋,說:“打球小心一點吧。”
第四節課下課,梁瀧果真來找申航,兩人一起去了田徑場。
牆上的倒計時冷眼監視,沒幾天了,邵蔻隱隱擔憂。
付文君過來找人幫忙打掃辦公室,“誰見申航了?少了這麼多人他們都去哪兒了?”
邵蔻在看書,輕聲說:“好像去後面田徑場了。”
付文君警覺:“去那邊幹什麼?”
“不知道。”她看似無意地搖搖頭,然後做自己的事情。
她能想到的付文君自然也能想到,“估計又去打球了!一個申航,還有高三的幾個,不知道校長在查?”
她火急火燎地就去抓人。
邵蔻和三個同學去打掃辦公室,她提著水桶下樓,放進池子裡,擰開水龍頭接水。
片刻後,付文君押著幾個男生從田徑場出來,來領人的班主任嘴裡訓話,邵蔻聽到聲音沒有抬頭,把水桶拎出來,專心洗著兩塊抹布。
置身事外,好像真正的一個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