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亞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出來了,效果是有的,只是始終缺那麼一口氣,沒法徹底抑制那些病菌的生長,我怕過段時間那些病菌又會對新的藥產生抗藥性,”
“那就加快速度吧,爭取在病菌變異前研製出新的藥劑,”莫西也知道自己這句話意味著什麼,所以接著說,“需要我的時候我會留在觀察室的,但是,你提醒水儀靈務必看好從昕玥,千萬別讓她靠近這裡,”
“明白了,”穆亞川知道老大的心思已經不會改變了,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儘快研製新的藥,儘量早地將老大和從昕玥的病都治好。
被關在房間裡的從昕玥一連好幾天都沒有見到莫西,而自己這幾天每天都過得跟行屍走肉一般,除了吃睡沒有任何事可以做,從昕玥逼著自己不去想莫西到底在做什麼,她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忍耐,這一切一定會過去的。可是事實卻沒有她想的這麼樂觀。
在第五天的清晨,從昕玥剛吃完早飯,水儀靈還在收拾餐盤的時候,莫西和穆亞川就出現在了房門口。莫西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顯得異常冷漠而狠厲。
“你來做什麼?”從昕玥很久沒見莫西了,現在見到了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來做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的,”莫西一撇頭,穆亞川就從醫藥包裡拿出了一管針劑,然後又從門外叫來了幾個壯漢壓住從昕玥的手腳。
“莫西,你要做什麼!”從昕玥不知道莫西給她打的針到底是什麼,可是看莫西慘白陰冷的臉,從昕玥覺得這針劑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從昕玥想要掙扎卻做不到,很快穆亞川就將一管藥劑全都透過靜脈注射進了從昕玥的身體。完成了工作的穆亞川還不忘轉身吩咐水儀靈注意記錄下從昕玥的各種藥物反應並及時彙報。
從昕玥聽著這些,眼神裡全是疑惑。
莫西像是察覺了從昕玥的疑惑,冷笑著開口,“總得有個試藥的吧,反正你身上的病菌跟我是一樣的,你先試試藥,你如果沒事的話,我再用,”
“莫西!”從昕玥剛想開口罵幾句,就見莫西突然就弓起身捂著嘴劇烈地咳嗽,然後就是大喘氣,連話都說不出來。
穆亞川見狀立刻讓那些原本壓制從昕玥的兩個壯漢上前架起莫西,“老大,你沒事吧,”
“快走,”莫西艱難地從咳喘中擠出兩個字。
穆亞川便吩咐兩個壯漢將莫西送回觀察室,當然穆亞川也跟著離開了,連看都沒有多看從昕玥一眼,好像從昕玥根本不存在在這裡似的。
從昕玥眼見著這些人帶著莫西離開,留下自己一個人,剛才的那股憤怒不知怎的居然消散了。她很想知道莫西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真的就是要自己陪他死這麼簡單嗎?
那麼他親自跑來增加自己的仇恨值又是想要做什麼呢?一連串的問題再從昕玥的腦子裡旋轉不停,可是就是理不出個頭緒來。
“昕玥姐,”水儀靈的聲音打斷了從昕玥的思考,“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從昕玥轉頭就見水儀靈很認真地拿著一塊記錄板,寫上日期後才等著從昕玥說話。從昕玥感覺了一下才開口,“頭有點暈,胃也不是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剛吃完早飯的緣故,還有就是面板覺得有些癢,不知道是不是過敏,其他好像也沒有了,”
“好的,昕玥姐,接下來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外間,有什麼事叫我,”水儀靈記錄完後便安靜地離開了。
“靈,”從昕玥叫住了水儀靈,“莫西,他最近都在做什麼?”
“不知道,”水儀靈搖搖頭,“就聽說一直在觀察室待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好的,”從昕玥沒有再問其他的,她知道莫西手下的人警惕性都很高,一次問太多問題他們根本不會說實話。
而另一邊,被人架回觀察室的莫西立刻被人以最快速度戴上了氧氣罩,人剛躺平就有人立刻對莫西進行了靜脈推注,想要控制住莫西直線上升的體溫。
而莫西自己也感覺很不好受,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就像是不停地被人翻攪著似的,根本沒法安穩地躺著不動,因此整個輸液過程都是有人按著他的手腳進行的。
整整折騰了兩個小時莫西才安靜下來,身體也不難受了,呼吸也順暢了,整個人卻像是被人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似的沒有一處不是溼的。
穆亞川很快讓兩個強壯的男醫生幫莫西從裡到外的衣服都換了個遍,整個過程莫西全身都是癱軟的,根本使不出一點力氣,只能任由兩個醫生將自己抱起又放下。
等莫西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一縷淺淺的光從緊閉的窗簾縫隙間照了進來。莫西輕咳了兩聲,轉過頭看見穆亞川正在僅僅隔著一塊玻璃的房間裡忙著,而穆亞川也正好轉頭看見了莫西。
“老大,你醒了,”穆亞川放下手裡的活兒走到莫西身邊。
“怎麼樣?”莫西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
“效果還是很好的,從昕玥沒有什麼明顯的副作用反應,而且免疫力也在逐步恢復,菌群數量也在持續下降,”穆亞川如實彙報著,“我覺得這段時間可以暫時先一直用著這種藥,我們也可以有時間來研究你身上的這些變異菌種,你也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時候好好休養,別再試藥了,你的肝腎功能已經收到了嚴重的損傷,再不好好恢復,那些病菌沒要了你的命,肝腎功能衰竭也能要了你的命,”
“我知道了,”莫西還是不放心,“只是你們還是別停下從昕玥那邊的藥物研製,你們就二八分吧,我這邊暫時不用花太多精力,等從昕玥的病好了,你們再研究我的,說不定還能事半功倍呢,”
“老大,我懂你的意思,只是從昕玥那邊不領情啊,每次打針抽血都跟打架似的,非要幾個人按住她才行,”穆亞川想想也是覺得糟心。
“你多費心吧,反正我已經是惡人了,怎樣做都是可以的,所以你麼不必有什麼顧忌,”莫西卻並不是很在意這個,他覺得只要從昕玥的病好了,自己怎麼樣都是可以的。
“老大,”穆亞川從口袋裡摸出了兩樣東西,悄悄地塞到了莫西的掌心裡,“我已經幫你找回來了,我知道,其實你是捨不得的,”
“。。。。。。多事,”莫西嘴上這麼說,可是卻將穆亞川放在手心的東西緊緊地握住,緊閉的眼皮微顫著,一滴眼淚無聲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