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歸雲昊一定會去洛城的是不是?”臨出門前,至誠問公羊逸塵。憑她瞭解的公羊逸塵,是不做沒把握的事的。若非他肯定歸雲昊一定去洛城,那此刻他們應該掉頭往回走了。
公羊逸塵鄭重點頭,“是!”
“那就走吧,”至誠推開門,爽朗前行,“一人死而萬人生,下了地獄他得感謝本姑娘幫他積德!”
身後,公羊逸塵無奈一笑。
她就過過嘴癮吧,有他在,怎會讓她真沾上什麼骯髒事呢!
至誠快步下樓,走到頌可心啞五兩人坐的桌前。那兩人正在悠哉品茗。
此時還不到進用“哺食”的時間,這會兒客棧中人並不多。除至誠一行和老闆夥計外,也就還有五六個喝茶聊天的。
今兒頌可心換回了女裝——一身淡黃襦裙,顯得格外優雅高貴,令人側目。縱然旁邊一個啞五板著一張方正臉,生人勿進,但依舊不能妨礙,那不多的幾人伸向這邊垂涎的目光。此時又下來一個綠衣嬌俏,明眸善睞,麗質天成的至誠,那幾人的眼光就更放肆了,簡直要貼上兩人似的。偏偏兩人粗神經,只做無物,兀自聊起天來。
“阿姐你可慢……”
“急什麼,不吃飽晚上怎麼打豺狼虎豹!”
“就你?”頌可心失笑,“你這小身板,給它們塞牙縫都不夠吧!”
“你身板大,是吧~頌‘公子’?”至誠故作一副嬌柔態,“莫急,真有狼啊豹啊,小女子就看我們頌‘公子’的!”
“嘖……”
“好了,你倆上了車再鬧!”公羊逸塵冷著一張臉站在至誠身後,他真無奈了。看著那些人注視著兩女的目光,從欣賞讚嘆到肆無忌憚,他的情緒也從“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嘆,變成了自家寶貝被覬覦的憤然。
之前他有用寒徹的眼神阻止過那些猥瑣的目光,不一會兒,卻又都死性不改的盯了過來。且因兩女太過嬌豔,這一會,門外就有不少過路人連連向裡側目。更甚有幾人直接進來瞅了。兩人在這笑鬧,到為這客棧拉了幾樁生意。
昨天他們來時,天色偏晚,不說客棧,街道上都沒多少人,所以並未發生此類事情。現在可不同,光天白日,人可多啊!不說男人,便是女人直往這邊打量得也不少。公羊逸塵也看清了,就算兩人刻意裝扮得樸素,那渾然天成的氣質也是讓人不得不注目。縱你身份地位如何,有多厲害, 又能管著別人的眼睛嗎?
況且,他曾來過這永城,知這邊風俗向來開放。為了不徒增麻煩,也不再礙自己眼,他們還是儘快離開為好。
聽公羊逸塵口氣不對,頌可心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便知道哪出了問題。不由會心一笑,“嗯……阿姐,你聞著什麼味道了嗎?”頌可心吸著鼻子原地轉了一圈,最後停在公羊逸塵站立的方向,“嘶~好酸……”
“呵,你少陰陽怪氣,走了!”至誠可不傻,她當然知道頌可心在說什麼,她對別人的目光無感,對公羊逸塵的變化卻敏感得很。萬人矚目哪敵她師兄的一個眼神啊!惹她師兄不開心,那不好意思,她就沒興趣讓他們欣賞美人咯!
“得,走!阿姐,你不和那小夥計告個別啊,看你挺歡喜他的!”
至誠道:“不必,他這會挺忙!我和他不過萍水相逢,我說你可莫用這事當把柄打趣我啊。”
“把柄?哈哈……阿姐,莫要你自己多想哎!”
“哼,哪那麼多渾話!”至誠轉身出門,不欲再搭理這伶牙俐齒的小丫頭。
小丫頭也不再多話,笑嘻嘻的在至誠身後跟著。啞五連忙跑上前去攙扶兩人上車。
待看到倆姑娘都上了車,公羊逸塵轉身,直面那群庸俗之人,神色冷漠輕蔑,“本公子知永城民風開放,卻不知竟如此不知禮。非禮勿視,非禮勿言,本心不正,其形也惡!”
一聽這外地公子一副不屑和鄙視的語氣,客棧登時炸了鍋。
“你什麼人,講話這麼難聽?”
“我們永城關你何事,把話說清楚!”
“我看你心思才不正,看你一派白淨,莫非是那兩姑娘的小‘相公’? ”
“……”
聽那些昏蛋愈發出言不遜,受過至誠恩惠的那個小夥計低頭出口駁斥道:“莫要亂言,這位公子是那兩位姑娘的兄長!”
得知三人關係,那些昏蛋頓口無語。
公羊逸塵一聲冷哼,體內暗運內力,他總要給這些昏蛋一些教訓。隨著他的轉身,那些昏蛋俱都撲跪地上,面露痛色,身體打顫。
眼看白衣貴公子上了車,那馬車開始緩緩移動,老闆才晃晃悠悠的去扶那些跪在地上的客人。他心裡對這些人的行為也是不恥,你說,看人姑娘就看唄,他們倒好,還肆意評論人家。什麼生得仙姿佚貌卻為人放蕩;什麼姑娘家家不顧操行,大庭廣眾嬉笑玩鬧……
儘管他們刻意壓低聲音,這不,還是被人聽見了。小姑娘們面子薄,不好計較這些,人家兄長可容不得他們那些汙穢之語。要他說啊,這些人就是活該!難怪人家說,就是丟永城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