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山可遠比上山容易的多,十一搬走洞窟中的一塊大石板和元良月希兩人一同飛度山澗,其他幾人跳躍式下滑,一刻鐘的功夫就已經到達山底。沒了貨箱的牽絆和妖獸的肆擾,他們前行速度飛快,小半日的時間就行進了三百里地。
小鳶突然駐足,叫停隊伍,神色凝重的說道:“幻香的位置在前方的山谷裡,周邊的生物寥寥無幾,氣息明顯有些壓抑,至少也是四級巔峰的大妖,說不定已至五階,要檢視一番嗎?”
肥膘抽了抽鼻子,搖頭說道:“別介,這裡距離東海岸尚有些距離,但附近環境潮溼異常,我懷疑山谷裡的生物是強力海妖,別這麼看我,不是我害怕,就算面對五階大妖我們一心逃走還是能做到的。但寄居在這裡的海妖多多少少都保留了一些在海洋生活的習性,嗅覺十分靈敏,很容易被驚走,再想尋找就很困難了。”
元良點頭說道:“的確如此,我父親也曾說過,海洋深不可測,沉睡著不少史前巨妖,醒不來則以,一旦甦醒就會禍亂天下,以鮮活的大妖為食,所以許多兩棲海妖都會移居至大陸。我聽說你們的目的地是波武裂谷?我能知道是何原因嗎?”
李陌染沉思片刻回答道:“嗯~想瞻仰一下先輩的風采,另外家師離開時也曾提到過這個地方,說不定會留下些許蹤跡。”
元良神色玩味,笑著說道:“歷史書上都是騙人的,哪有什麼兩位當代國君一較高下的遺蹟,那是八位人族絕世高手和史前妖魔的戰爭,不過武公國主感應異常前來探查而已。準確點說……掙脫封印的史前大魔碰上了意外甦醒的史前巨妖,兩者都急需補充能量,召喚眾多部將,從深海打到淺海,再到海岸。待得兩敗俱傷時,人族高手趁虛而入,祖代的海之國主和當時的水軍大都統加上祖代的波風國王和時任國師,四人聯手追捕巨妖,奈何海洋本就是巨妖的領地,雙方激戰數個時辰,結果除了水軍大都統僥倖存活,其他三人皆與巨妖同歸於盡,而水軍都統在匆忙的完成交接後也不治身亡。如今的波武戰場正是脫困魔族的落腳地,前代武王和前代的波風國君,禁軍統領還有國師四人,以統領陣亡為代價將此魔誅殺,那一戰極其慘烈,改變地形無數,雖然平定禍患,但也導致了海波兩國的實力和地位直線下降。人類喜於內鬥,善於內鬥,戰公國和混天國虎視眈眈,頂端戰力的突然滅亡讓兩國陷入長久的動盪,還好有巖公國和秘甄國的暗中相助,不然海波兩國怕是早已不復存在。”
“也就是說波武裂谷是那一次大戰後的產物,先祖的實力和當今國君相差很多?”
元良抬頭看著天空,滿臉嚮往的說道:“自然是強上些許,多數國君只有虛空境中期實力,而退位多年的國君統領等多數是後期,而上古年前有許多高手可是一隻腳踏入古玄境的存在。如今的世界很小,據說不足上古時期的萬分之一,能誕生高手的數量有限,一些人會等到實力難有存進的時候抱團探索虛空。近十年間,聽說有人意外進入過上古時期的殘破秘境,有封存的數萬年的藥鋪,有絕跡多年的洪荒異種,那裡靈氣充沛,生機盎然,可以讓人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綺蘿突然問道:“我的氣力勉強到達九鼎境,但藉助術法之威也可短暫的抗衡地湧境的對手,為什麼測試時才將我分到二階冒險者?”
“冒險者的階位只是泛泛,有很多身處天元境的冒險者也得透過積累榮耀積分才能達到五級冒險者的頭銜,另外你應該以精神實力的測評為準,還有些人依靠長年累月獲得的積分冒充天元乃至虛空境的高手招搖撞騙,所以真正可靠的資訊還是以武道會頒發的印章為準。”
“我可以帶兩個人從土裡潛入到山谷一探究竟,如果有條件,是否需要將貨箱帶出來?”
“不易打草驚蛇,先判斷一下敵人的實力,最好帶上肥膘和金小姐,萬一被發現也好從空中逃離,我們在北端的高坡接應。如果有機可趁,我們可以嘗試一番。”綺蘿眼神微轉,看向李陌染,得到頷首回應後帶著二人緩緩進入泥土。
待三人離去,元良嘴角微撇,輕笑道:“紀律嚴明,果然是一支強隊!”
“王子殿下說笑了,我們平時習慣共同商議,面對決策問題更是謹小慎微,這樣既能避免權力集中,又能避免錯誤決議,有利於團隊長久發展。”
見身份被識破,元良也沒做解釋,淡定說道:“哈,有道理,各位做些準備,能從眾多妖獸搶得貨箱的傢伙絕不是普通貨色。小鳶,注意防護,我可不想空手去見父王!”
小鳶點頭,輕輕一躍,就跳到附近最粗壯的大樹冠頂,十指融於樹枝,眼中綠光頻閃,片刻後就徹底融入樹內。只見大樹的樹枝迅速合攏,從樹幹中又長出數條新的枝椏纏繞在合攏的樹枝上,頃刻間葉落滿地,無數昆蟲被抖落下來。接著地面微震,整個樹體慢慢變高,原來是汲取了數百年養分的樹根竟合攏成了肢體的形狀,一顆巨樹幾分鐘的功法就變成了樹妖從土裡站了起來。
看著眾人驚歎的眼神,元良輕笑道:“小鳶是上古遺族,木靈族的後代,可融入樹木進行作戰,樹種越強,則她越強。上古年間在人族最困苦的時代,曾有木靈族人藉助生命之樹,力斬魔頭妖王,以血養戰,掩護人類火種,按實力劃分至少是八階的存在,要知道那個時期的魔頭身形動輒百米,妖皇更是有毀天滅地的實力。雖然小鳶還年輕,但前途不可限量。”
巨樹的樹幹浮現出一張人形笑臉,看模樣正是阿鳶。兩排樹枝輕掃而過,示意眾人掛在樹枝上,隨後身體便被無數樹葉包裹,只露出了眼睛,那芬芳的泥土氣息似乎將身體的氣味全部遮掩。大樹緩慢向北移動,在抵達北坡時小鳶原地下蹲,在昏暗的天色下看不出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