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園,一個很破的回遷小區,目標女生就住在這裡。
樓外的牆壁都脫落的不成樣子,很多連樓棟標號都看不見了,
陳鋒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熊田說的三號樓,於是攔住了一個帶著小孫子的大媽。
“大媽你好,請問下三棟怎麼走?”
大媽有點不耐煩的瞟了他一眼;“前面轉彎就是。”
“哦謝謝啊,再跟您打聽一下,三棟的303……”
“哎呦,303啊!”
剛才還不耐煩的大媽,眼中頓時爆發出八卦的光彩,主動搶答,神神秘秘的說:“你也聽說了吧?303家那孩子太嚇人了,一到晚上就出來遊蕩,還蹲在樹林子裡吃死貓,太嚇人了,八成是中邪了!”
“吃死貓?您親眼看到的?”陳鋒問。
“那肯定啊。”
周圍明明沒有路人,大媽卻煞有介事的左右瞅了瞅,然後壓低聲音,用一種講恐怖故事的語氣說:“我有天夜裡睡不著,出來遛彎,就親眼看到她就蹲小區樹林垃圾桶邊上,一回頭,眼睛都放光。放光你懂吧,就跟鬼一樣。手裡還抱著個血忽淋拉的死貓!”
“您是看見她在吃,還是隻是看見她抱著死貓?”陳鋒問。
見陳鋒疑惑的神情,大媽不樂意了:“你是不是不相信啊?對了我還沒問你幹嘛的呢?”
“我是去修電視的。”
“那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大媽的熱情立刻就消失了,恢復了之前歲月靜好,帶著孫子一顛一顛的走開。
“吃死貓?這可能有點危險啊。”扇子裡傳來蘇心緣的聲音。
“有的話,不能全聽,有些話,你要帶著腦子去聽”陳鋒說。
“什麼意思?”蘇心緣不解。
邊朝三號樓走,陳鋒邊小聲的自言自語:“比如說啊,有個人刺殺大官失敗,被全世界通緝,懸賞了很多錢;
他逃跑到以前的一個朋友家裡,半夜的時候,聽到院子外有動靜;
爬起來仔細一聽,嚇了一跳,原來是這個朋友的兒子,在很小聲的吩咐家裡僕人,準備刀和繩子,還讓他們動作輕一些,不要驚動他;
你猜猜,他這個朋友要幹什麼?”
“恩,他朋友的兒子要抓他去領賞!”蘇心緣說。
“他也是這麼想的,於是拍起來先下手為強,不由分說,一刀一個,殺掉了他朋友的兒子,和那些僕人。”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蘇心緣理所當然的說。
陳鋒笑笑,繼續說:“他殺人後逃走,半路,遇到了他那個朋友,手裡還提著酒。原來,他那個朋友為了招待他,半夜趕了幾十里路去打酒,還讓兒子帶奴僕去把豬捆起來殺掉,準備第二天款待他。”
“啊?”蘇心緣睜大眼睛:“殺錯了啊?”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有時候,自己親眼看見的,都不一定是真實的,何況是聽人說的。更何況,是那些以背後嚼舌頭為樂的人。”陳鋒說。
“那,之後呢,這個人怎麼辦?殺錯人了,好像不太好吧。”蘇心緣問。
陳鋒笑了笑:“是你,你怎麼辦?”
蘇心緣想了想,認真的說:“把他朋友一塊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