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一點都不遮掩:“整件事情,是奉聖夫人客氏謀劃,魏忠賢從宮外物色的這名妖女,引入宮來,送到娘娘的身邊,加害了懷衝太子,臣等負責的,本來只是滅口之事,留下此妖女,只為自保,娘娘若是懷疑,此刻派人到臣家裡,提人一問即可,臣已經安排好了,只要是娘娘派去的人,隨時可以將人帶走了!”
張皇后呼吸急促的要死,彷彿是一個風箱一般,那滿腔的憤怒在她的胸腔裡頭轉啊轉啊,終於,聽完這番話後,她再也壓抑不住,大聲尖叫起來:“客氏,魏忠賢,你們兩個狗賊,還我孩兒命來!”
兩行清淚,從她的臉上緩緩而下,彷彿是關不上的水龍,止都止不住。
田爾耕趴在她的腳下,微微抬頭看著她,卻是再也不說一句話了。
“擺駕,我要面聖!”
抹掉臉上的眼淚,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著四周吩咐道。
“不用了,皇嫂!”
朱由檢清朗的聲音,從慈寧宮門口傳來過來,“這奴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哼哼,好狠毒的女人,好保命的手段,你們這些人,還真是拿我朱家當作是傻瓜,將我們耍得團團轉啊!”
“陛下,陛下,臣那時候,是身不由已啊!”
田爾耕大哭起來:“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
“哼!”
朱由檢冷哼一聲,正要說話,一邊的皇太后,已經平復了不少情緒,低聲的說道:“此人也該死,不過若不是此人,我那孩兒的冤屈,可就永遠不見天日了,陛下,臣妾知道後宮不得干政,但是,念在他這一點小小的功勞份上,陛下還是饒他一命吧!”
朱由檢盯著田爾耕,看的田爾耕有些發毛,良久,朱由檢才緩緩的點了點頭:“餘風隨他去他家裡,將那宮女提來,問明白後口供屬實後,立刻處死。”
餘風點點頭,“臣明白!”
“你明日請辭吧,家裡一分一毫不許帶走,大同那邊,缺個衛指揮使,你去那裡戍邊,替自己恕罪吧!”
“臣謝陛下隆恩!”
田爾耕大喜過望,連連磕頭。朱由檢掉過頭去,看也不看他。
“皇嫂,那客氏如何處置,聽您的意思?”
“大人,魏忠賢等人出城十里紮營,扈從千餘人,咱們這些人,是不是少了點!”
孫玉林有些心驚肉跳,當高函告訴他,讓他帶齊手下準備出城做什麼去的時候,忍不住提醒自己的大人。
百餘人,對千餘人,這沒法對啊,就算那一千人是一千頭豬,那也得殺半天,更別說人家魏忠賢仇家滿天下,此刻出京,哪裡帶的都是廢物,肯定都是好手護衛這他的安全呢。
“先跟著,未必是要直接廝殺取他性命,天下想他死的人還少嗎?”
高函搖搖頭,心裡卻是有計較:“找個出京要辦的案子給經歷司說一下,有個由頭,明天早上就出京吧!”
“明白!”
孫玉林心裡輕鬆了一些,就怕自己大人腦子犯擰,覺得那魏忠賢失勢裡,非得帶著自己這一幫兄弟去取他性命,那可就沒法玩了。
從南衙回到如是小院,高函心裡有些忐忑,明日就要出門的事情,怎麼也得給吳嫣然說說的,要是不說清楚,又是很久見不到自己人影,也不知道這傻丫頭會想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