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番子,齊齊跪下了一大圈,馮君微微一皺眉,沒有說道。
“孩兒們,這京師裡,似乎容不下咱們了,我此去鳳陽,可有願意隨行之人!”
魏忠賢哈哈大笑,眼神睥睨:“還是你等願意在這裡,侍奉這位新任廠公!”
“我等誓死追隨廠公!”
同樣的誓詞再說一遍,氣勢就大了許多,只不過,一大群尖細的聲音夾在在其中,悲壯的氣勢沒顯露出來,倒是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備車,備馬!”
隨著魏忠賢的命令,整個東廠整個都騷動了起來,東廠外面,戒備森嚴計程車兵們,緊張的注視著東廠這邊的動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神機營那邊拉來過的幾門將軍炮,在鑿穿了數堵牆壁之後,也安置在了數間民宅裡,黑黝黝的炮口直指著東廠的大門,炮手們拿著火把,緊張的站立在大炮的旁邊。
幾個人影,慢慢的走出了東廠的大門,所有計程車兵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軍官們約束著士兵,更高階的軍官們,則是齊齊的看著他們的首領——御馬監的提督太監任勞。
“不要緊張,是馮公公!”
任勞揮揮手,制止了手下的騷動:“看來,那魏忠賢是接旨了,要不,馮公公他們不可能安生出來!”
“馮公公膽量真大!”
旁邊有一個軍官,忍不住讚歎了一句:“他就不怕那魏忠賢翻臉,將他們格殺當場嗎?”
“那魏忠賢也得做好被咱們格殺當場的準備!”
任勞冷笑了一聲:“風險總是有的,但是若是辦好了這差事,讓陛下高看一眼,這風險還是值得冒的!”
說話的當口,馮君已經慢慢走到了任勞的面前,任勞朝著他看了看,馮君點了點頭:“接旨了,即刻出京!”
任勞點點頭,表示明白!一個多時辰後,東廠里人仰馬嘶,大批人馬蜂擁而出,朝著城門而去,而御馬監的騎兵歩卒則是一直尾隨其後,看起來是護送,實則是監視。
這一路的動靜,引起了大量的京師百姓的圍觀,也不知道訊息是從哪裡洩露出去的,當有人聽到是九千歲魏忠賢,被取了東廠廠公的位置,直接貶到鳳陽,此刻正在御馬監的監督下,即刻出城,簡直是喜極而泣,忍不住買起鞭炮放了起來。
有了這個開頭,京師裡到處都響起了鞭炮聲,到處都是煙霧縈繞,其盛況,簡直比起除夕夜,一點都不差分毫。
御馬監計程車兵們,大隊一直“護送”魏忠賢和他的人馬到城門附近,等到出城,則是一支騎隊跟著對方,直到他們停下來,在城外的十里亭驛站那裡紮下營,這支騎隊才遠遠的停了下來,做監視狀。
滿城的歡鬧喧囂,也傳到了清冷肅殺的北鎮撫司。
一直等到回報訊息的田爾耕,聽到這個訊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大汗淋漓。
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高函說來這裡,是他的一番苦心,自己日後必能理解了。
不用等到日後,他現在就理解了,剛剛若是和高函的手下起來衝突,就算自己佔了上風,大獲全勝,那等待自己的就裡御馬監計程車兵調頭過來,將大獲全勝的他剿滅得乾乾淨淨。
皇帝要驅逐魏忠賢,自己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稍有異動,那必定是自取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