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虛掩著的廂房們開啟來,小環有些驚惶的跑了出來:“走水了?寧嬸,哪裡走水了?”
“小環姑娘!”
健壯婦人苦笑著指著正在和那兩個彪悍傢伙捉迷藏的高函:“沒有走水,是高公子和簡公子的從人鬧著玩呢?”
“鬧著玩也不是這樣的玩法,這種事情能開玩笑的麼,待會把兵馬司的人招來了,又得花錢了!”
小環嘟囔了一聲,看著眼前的情形,高函的狼狽樣子落入眼簾,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位管家,您怎麼稱呼?”
笑吟吟的對著屋簷下的青衣小帽老人彎彎腰:“您看,我家小姐和簡公子正在屋子裡說著話呢,這外面這般呱噪~~~~~”
“姑娘叫小的老任就可以了!”
癆病鬼老人勉強露了一個笑容給小姑娘,他正找臺階下呢,小姑娘這臺階送到恰到好處。
“你們回來,叫那小子別亂叫了!”
他提高聲音喊道,他那兩手下微微一愣,二話不說,停手就走了回來。
小環又對著健壯婦人說道:“寧嬸,麻煩你給外面的鄰居們說下,說是咱們院子裡有人喝醉了,胡亂叫喚呢,叫大家擔待點,改天我家小姐有歉意送上!”
健婦應聲而去,小院外面的嘈雜聲,慢慢的靜止了下來。
處理完這一切,小環才回過來,一臉天真的對著癆病鬼老人說道:“任管家,那就是旁邊院子借住的幾個狂生,喝多了就容易犯渾,您大人有大量,不和這些傢伙一幫見識了好嗎?”
“哼!”
任管家哼了一聲,有些氣惱的看這氣喘吁吁的高函,也沒說話。
“好了,高公子,你酒也差不多醒了,切莫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回房去溫習功課去吧!”
高函轉轉眼睛,看著小環,終究也沒再挑釁那幾個傢伙。
不過叫他老老實實的回房,他也是不幹的,索性搬了一把椅子出來,拿了本書,就那麼大馬金刀的坐在月亮門前,一副要趁著月色好好的溫習溫習功課的樣子。
抿著嘴微微笑著走回廂房,順著樓梯走上二樓,小環安安靜靜的在小姐的閨房前,停下了腳步:“小姐,沒有走水,是簡公子的從人和隔壁高公子在鬧著玩呢,已經沒事了,高公子還說驚擾了小姐,很是過意不去。”
閨房內,柳如是俏臉含笑,正在和麵前一個目光憂鬱的少年,說著什麼,少年眉頭緊鎖,顯然正在思索某些東西。
“好的,知道了!”
回答了外面小環的話,柳如是臉上笑容微微收斂:“小簡,論到見識閱歷,你無不比我高明得多,但是,有些事情,小簡你卻是想的繁複了一些。”
“我是女子,也不懂得男人們的雄才大略、山河氣象,老是想得那麼遠,不過,我卻是知道,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道理,有病治病。”
“有一種病就治一種病,有兩種病就治兩種病,一個一個的來,慢慢來,這得病的人,總歸有好的一天,若是本來就病重,卻是各種虎狼藥都下,指望一下子就治好,只怕到時候病是好了,這人也就死了!”
“你是說慢慢來,一個一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