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公沒等來,卻等來了自己要抓的這幫人,都呆在自己家裡的訊息。
李石頭簡直是氣得頭頂青煙嫋嫋,立馬就招呼自己的手下,衝著自己的家裡急奔而去,留下滿地狼藉的小院,和小院樓上看著
這一幫人氣勢洶洶的來,又氣勢洶洶而去的柳如是兩主僕。
兩個女孩兒大眼瞪著小眼,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一幫太學生一個個大爺一樣的坐在自己家裡,李石頭火冒三丈,手一揮:“全部給我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慢著!”坐在高函前面的一個白鬍子老頭,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你就李石頭吧,咱們大明什麼時候,欠債的這麼蠻橫了,居
然對討債的要拿要殺,這大明律是你家編的啊!”
“你是什麼東西?”李石頭見到這老頭子比自己父親年輕還大,居然也攙和在這種事情裡來,更是一股邪火就上來了。
“老夫不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區區一個國子監的博士而已,不入流的八品小官兒,不知道這位大人,是拿的那個衙門的緝捕文書,又是哪位大人下的命令,要拿我這朝廷的命官啊!”
老博士一臉的傲然,看著面前的的李石頭,東廠雖然惡名遠揚,但是,真正說起來,這品銜什麼的,真的低的沒法說,若是論
起朝廷規制,他們的掌刑千戶,理刑千戶,也不過是一個正五品的五官,往下更不用說了,像李石頭這樣的小檔頭,論起官面
上的身份,還真連他那錦衣衛總旗表哥都不如,而大明以文克武的慣例,正七品的文官,砍二品的武官的腦袋的事情,也不是
沒發生過,一個不入流的武官,敢在八品文官面前張牙舞爪,若是沒有上命差遣,那還真有些自取其辱了。
當然,現在東廠勢大,東林黨人被魏忠賢為首的一幫人,掃蕩得七零八落,但是這也並不意味著,東廠中人,敢置朝廷的法度
歸置不顧,這嚴格算起來,都夠得上禍亂朝綱,以下犯上的罪名了。
尤其這還並不是公事,也不是東廠和文官的爭鬥,這事情說破天,也就是一個欠債,一個討債的事情,李石頭敢為逃債這一己
私怨,將朝廷官員抓起來?文官們不收拾他,東廠內部就收拾他了,子醜寅卯十二個小檔頭,不知道多少人盯著這些位置,就等著這位置上的人犯錯了。
東廠做事情,也是有自己的規矩,有自己的秩序的,可不是誰想亂來,就可以亂來了。
“還錢!”
老博士聲如洪鐘,“盯著老夫看什麼看,不服氣啊,不服氣去御史臺告老夫啊,看老夫拿著欠條要債,有錯還是沒錯!”
高函等人吃吃低笑,這老博士太給力了,難怪他一口一個東廠的小走狗,看,這小走狗傻眼了不是。
“這位大人,這欠條他是有來由的……”
李石頭張口結舌,準備解釋一下,那知道這老博士,壓根就不給他機會。
“你少給我說這些那些的,這欠條你是不是你打的,這上面是不是你的名字?!”
“是,但是大人你聽我說……”
“說什麼說,還錢!”老博士聲如洪鐘:“不還錢,我就報官了,封了這宅子,也能賣幾個銀子,順天府裡,老夫還算認識幾個人,這等事情,他們辦的最是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