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陳川道。
“是從山上摔下來的?”胡凱力問。
沒等陳川回答,一旁宋清清先開口道:“我們去仙女山,夢月從小珠峰觀景臺滑下了,我和卓桐一組,夢月和可心一組。這本就是個意外,夢月受傷,可心也很難過,一直掉眼淚呢。結果,這位老大倒好,到了這裡二話不說,先給可心一巴掌,有他這樣的老闆麼?”
宋清清話語矛頭直指陳川。
搞的一屋子人都看著陳川。
楚翔冷笑:“打女人?一身本事打女人?你還能有點出息麼?”
“就是,我高宣生平最看不起對女人動手的,什麼玩意兒?”高宣道。
“你倆再逼逼半句試試?”李慕霸手指楚、高兩人,“瑪德,嘴碎我陳哥,當心捱揍!”
“就是,陳哥辦事自有道理,用得著你們說三道四,趕緊滾出去,這裡不歡迎。”胡凱力也瞪著楚、高兩人。
“醫院是你家開的?用得著你歡迎?我來探望朋友怎麼了?”楚翔斜眼看胡凱力。
“臉皮真厚,死皮賴臉給人家夢月當朋友。你問問夢月,人家拿你當朋友了麼?”胡凱力笑道。
楚翔一時語塞,說不出話。確實,張夢月沒正兒八經搭理過他。
陳川推開眾人,走出病房。
在走廊上,又碰到呂清霜。
陳川倒是有些詫異:“你怎麼也來了?”
按理說,呂清霜是最看不慣張夢月的,現在卻第一時間來探望,除非不是來探望,而是來幸災樂禍?
呂清霜輕笑:“我來看看你的大寶貝摔成什麼樣了,有沒有被毀容。”
陳川一笑:“託你的福,沒什麼大礙。對了,看你笑得這麼開心,我多問一句,是不是你安排李可心把張夢月推下去的?”
“……你想象力真夠豐富,我一個呂氏集團的執行董事,身價十億計,我犯得著和一個寒門小女生較真?再說,在你眼裡,我是那種惡毒的人嗎?如果我真要搞她,絕對會悄無聲息,而且,她會比現在慘十倍。”呂清霜道。
“開玩笑的,你還認真回答……”陳川走到她身旁,遞給她一根菸。
呂清霜搖搖頭,又問:“怎麼還提到李可心?”
陳川帶著她走出醫院大樓,到了外面,點了一根,把剛才的事和呂清霜說了。
呂清霜聽了咯咯直笑:“真是臭魚找爛蝦,張大校花一出事,她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倒是先來了,可夠快的,什麼楚翔,什麼高宣……”
“你對那妹子有很深的誤解和意見,你不會是吃她的醋吧?”陳川問。
“嗯嗯,對對,我是吃她的醋,我都醋死了,她有什麼好的呀,能得陳大少您的寵愛、我做夢都想像她一樣被你恩寵。”
呂清霜說這話時一臉風輕雲淡。
陳川也沒當真的聽,伸了個懶腰,道:“你覺得,李可心那一耳光,我是不是錯了。”
“一般來說,打女人肯定是不對。這是社會公認的。但是呢,如果你的直覺是正確的,還真是那李可心給你張大寶貝推下去的呢?那一耳光是不是又太輕?如果我是你,讓我查出她是哪隻手推得,我就斷她手。”呂清霜淡淡道。
“這麼狠?”
“不然呢?如果不立威,等著互相殘殺呀?”呂清霜道,“開公司就是這樣咯,手下人那麼多,肯定要賞罰分明。我建議你好好查查她,如果真是她,那一定要給她個很深很深的苦頭吃,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如果不是她呢?”
“那你得為自己那一下給人家道歉啊,人家女孩子不要面子的啊?先不說疼不疼,大庭廣眾之下給人家那一下,臉皮薄點的,以後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了。”呂清霜道,“其實我對李可心不熟,別看那妞是一開始我介紹給你的,我對她瞭解不多,她最初是一應屆生的身份應聘到我的公司,我見她長得好看,身材也好,就正好拿來色誘你了。不過,你好像對她態度一般,不是很喜歡她?”
陳川吸一口煙,緩緩吐出:“英國詩人西格里夫·薩松寫過一句詩,Inmethetigersniffstherose,余光中翻譯為胸有猛虎,細嗅薔薇。關於李可心,總覺得這妞是胸有妖狐。不是善類。”
“你也說了嘛,胸有猛虎,細嗅薔薇,說的是人心是猛虎和薔薇的兩面體。每個人心裡的猛虎和薔薇的強弱形勢也是不同的。有人的心原是虎穴,穴口的幾朵薔薇免不了猛虎的踐踏;有人的心原是花園,園中的猛虎不免給那一片香潮醉倒。所以前者氣質近於陽剛,而後者氣質近於陰柔。”呂清霜道,“我覺得,可心妹子只是心思重了些,絕不是心有妖狐。或許是張大校花心有妖狐也不一定哦,會不會是她故意自己摔下去的呢?”
“她不會那樣做。”陳川道。
“對了,我來這邊,也有正事告訴你,吳越之死有了進展。”呂清霜拿出一份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