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值正午,是清河城一天裡比較悠閒的時候。
吃過午飯的人通常會打個盹,特別是吃得太飽的,那會有一點幸福的飯困。
就是喜歡打打殺殺的人這時也坐了下來,該吃飯吃飯,該打盹打盹。
人又不是鐵打的,就是有人格外喜歡殺人姦人搶地盤,那也得喘口氣。
特別是今日陽光正好,那就更適合小憩了。
段雲走在陽光中,河風習習吹過,不燥不熱。
如今他又掛了一隻藥箱。
段少俠要滅門的時候,通常就會變成一名大夫,這是他的習慣。
結果這時,他才剛上街沒多久,就有人給他打招呼。
“金兄,幾日不見。”
鄰居李開放開了左擁右抱的手,向他拱了拱手。
身為江湖中人,段雲很喜歡這種打招呼的方式,跟著拱了拱手,客氣道:“金兄真是豔福不淺。”
說這話的時候,他大腦已再次開始震顫。
只能說這李開不愧是練飛刀的,至少內心是真的強大,竟然帶著猛男戀人和新婚嬌妻一起上街了,並且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
這街上還有不少人,看著他左擁紫袍猛男,右擁青衣嬌妻,皆投來了或驚訝或羨慕的目光,忍不住偷偷議論起來。
一時間,段雲覺得和這人認識都有些丟人,趕緊離開了。
去往紅塔山的駐地,段雲也算輕車熟路。
畢竟他也曾是紅塔山的一名外門弟子,還感慨過紅塔山的福利不錯。
不過江湖就是這般風雲變幻,前一刻還在大把賺銀子的紅塔山,如今門人被殺,駐地也被玉溪派佔據。
可見這玉溪派一直想壟斷煙土生意,這抓住紅塔山虛弱的時候就是致命一刀。
身為少俠,段雲極其厭惡賭毒,本來暫時忘了去處理它們,結果自己反而找上門了。
紅塔山已經破滅,那這時他抓住機會把玉溪派掃蕩掉,那城中的毒也算拔除了。
想到自己行俠仗義,拔除了這毒瘤,讓城中變得更加健康清明,段雲就有一種掃除汙穢的爽感,忍不住輕哼起來。
快到紅塔山駐地的門口了,段雲才想到還沒吃飯。
既然如此,那就先吃飯吧。
紅塔山外的駐地,剛好有一個火鍋攤。
這時,不少渾身肌肉的體修正在吃豬雜火鍋。
豬雜這種東西,在這方世界算不得好肉,通常是碼頭工喜歡吃,平時會些武功有點地位的江湖客都不屑一顧。
可在這清河城不一樣,清河城物價貴得離譜,這些在外面被看不起的豬雜豬下水,在這裡可是大受煉體江湖客的喜歡。
段雲也要了一份,吃了起來。
只能說這豬雜豬下水在火鍋油料的重壓下,竟出奇的鮮美。
段雲想著等會兒要忙活,一連吃了三碗飯,吃得渾身冒汗。
從這裡,可以看見紅塔山的煙館依舊開著,連招牌都沒換。
兩個看起來如病癆鬼的中年男子從煙館裡出來,其中一個小聲嘀咕道:“今日紅塔山的煙為何味不怎麼純?”
另一個漢子抱怨道:“我看這煙肯定摻了雜葉,這年頭,喝的酒全是水,抽個煙也假,還這麼貴,真是不讓人活了。”
漢子回應道:“照我說,還是嫖最划算,至少姑娘的活兒摻不了假。”
他的同伴說道:“可是這裡姑娘要吸人啊,老子想當初也是十里八鄉的俊後生,就是被去多了,如今別人都說我四十有五了。”
漢子隨口吐出一口濃痰,說道:“我還不是,都怪你,帶我去了那青樓,染上了癮。明明才十八,結果他們都說我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