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的夥計兒容貌看起來平平無奇,和之前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兩樣。
可是他手上多了一把刀。
這圓月一般的彎刀出現在他手上,他整個人氣質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一刻,他不再是客棧的一個夥計兒,而是一名風采絕代的刀客。
慕容兄弟看著這個人,看著這柄刀,久久不語。
“你認得這把刀?”那人問道。
“只要練刀的,不認識這把刀的人恐怕很少。只是這柄刀已很久沒出現過了。”慕容兄弟神情肅穆道。
那人拿著這柄圓月彎刀,說道:“是啊,它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很久沒有出現過的刀並沒有生鏽,反而在一瞬間就爆發出了恐怖如斯的鋒芒。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前輩可是姓丁?”慕容兄弟拱手道。
那手持彎刀的人笑了一下,彎刀入鞘,他整個人也變得平凡起來。
“同樣是姓丁,同樣是用刀的,差距卻是極大,如今的我只是這間客棧的一個夥計兒阿丁。”小丁對著慕容兄弟說道。
慕容兄弟認真道:“前輩為何還是阿丁?”
“因為我還沒領悟到神刀的真諦,所以我還是阿丁。”阿丁開口道。
從這裡看去,很難分清他的年齡,卻給人一種寂寥落寞之感。
慕容兄弟深知道這種感覺,即便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刀客,遇到一道難以跨越的瓶頸,都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邁過去,因此沉淪。
這時,他摸了摸寧清的脈搏,發現只是昏迷過去,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為難的表情,說道:“前輩,抱歉,晚輩要失陪一下。”
“請問茅房在哪兒?”
阿丁露出了一個略顯尷尬的吃驚表情。
慕容兄弟也感到了尷尬,趕緊解釋道:“都怪那肥婆,真要把我屎壓出來了。”
阿丁指了指右邊,慕容兄弟趕緊提著褲子跑了過去。
結果他馬上又跑了回來,問道:“前輩,有沒有紙?”
“沒有紙,竹片也行。”
聽完他的話,阿丁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怪物。
慕容兄弟去得匆匆,回來得也匆匆,只剩下這客棧一片狼藉。
盜鬼黑土和雷老三等人坐在不遠處的樹梢上,雖然沒來得及深入戰場觀摩,卻也覺得過癮。
單單是把那巴山道人切成幾截的刀光,就足以讓他們吹一兩年。
不是誰都有機會見識到這樣的大戰的。
這一戰,很明顯是慕容兄弟勝了。
黑土和雷老三同時也驚出一身冷汗,那就是慕容兄弟的刀法比他們想象中要高不少,至少高一兩層樓,如果當時沒有好好還刀和道歉,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客棧很安靜,阿丁已開始收拾桌椅。
慕容兄弟剛一回來,他就把那把血影狂刀扔了過來。
慕容兄弟接刀,眼神閃爍。
他在拉屎時已把思緒整理了一遍,也大概猜出這位阿丁是誰。
如果說自家老祖的“十二重春雨”曾讓慕容家達到過巔峰,在當時可稱“天下第一神刀”,那自家老祖晚年不幸去世之後,在慕容家走下坡路的時候,便有一位姓丁的刀客接過了這“天下第一”的名頭。
而丁姓刀客用的是一柄彎刀。
圓月一般的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