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
高長恭氣憤地回到府邸,高莽正在花園拾掇著他的花花草草,用剪刀正在裁剪著他精心栽植的金錢桂。
高長恭來到一旁,不悅地拿起水來喝了一口,生氣地坐在石凳上,高長恭見之,問道:“怎麼?人沒救出來?”
高莽知道他去縣衙撈人,也知道李運的脾性,不會讓他如願,撈人不成也在意料中的事情,為何回府有此大的火氣?
高長恭又是喝了一口茶,將杯子狠狠地摔在一側,砸的稀巴爛:“救個屁啊,那個陶潛明在牢獄裡面什麼都招了。”
高莽戛然,側身回望:“什麼意思?”
“這個慫包被林清竹用酷刑隨便招呼了兩下,嚇破了膽,不僅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而且還把咱們之前敢的諸多隱蔽之事都給招認了。”
“什麼!”
高莽也是一怔,整個人都有著一種不好的感覺,他就覺得老天爺派來李運是折磨自己的,怎麼什麼事情跟他扯上關係就沒有好結果。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且細細與我說來。”高莽將手中器具都扔到一旁,著急地問。
而後,高長恭將陶潛明被屈打成招,道出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來,其中不乏一些聯合高長恭的事情。
聽聞之後,高莽嚇出了一身冷汗,忙問:“那件事可否說過?”
高長恭搖了搖頭:“沒有,恐怕陶潛明也知道那件事要是捅出來後,不僅咱們所有人都跟著玩完,他那個太守的爹要回死無葬身之地,而且恐怕長安的好些人都要受到牽連”
“饒是如此,亦不可掉以輕心,今年不同於往年,這個林清竹別看他年輕,可我實在看不透他的路子,亦正亦邪,詭異的很。”高莽說道,“今年對賬消帳的日子馬上就要來了,要是林清竹橫叉一腳,死的可不近是咱們,到時候只怕連你舅舅都要受到牽連。”
高長恭也深知其中利害,說道:“父親,舅舅到底想要做什麼?為何他每年都需要大量的錢財?”
裴寂身在高位,位居一品宰輔,乃太上皇身邊到底肱股之臣,儘管當今皇上對他不甚看重,保得家族錦衣玉食,卻是無憂,何以需要如此多的錢財?
“你舅舅在幹一件大事,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總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高莽說道。
這麼多年了,高長恭只知道高家每年往裴寂府上送的銀兩便不下七十萬兩白銀,其中還不包括珍奇異寶,若是統算一起,少說得有一百萬兩。
年年如此,這麼多年啦,籠統的計算一下,差不多有著五百萬兩進入裴家的府庫之中,這些銀兩足以養得起一支二十萬的大軍數年的糧餉。
“今年的汛期就要來了,朝廷撥付的修河款項很快就能撥下來,通知各家商賈,以及鄰縣的縣令,按照慣例進行層層盤剝。”
高家雖未官身,卻跟官家有著說不清的關係,每年的朝廷的賑災款都是官員貪汙,以商家的名義進行銷贓,這也造就了官商勾結。
而臨城太守陶源身為一方知府,自然難脫干係。
而朝廷的賑災款項從戶部撥下來的錢,最後能夠用於修河的錢,頂多有著十之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