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的車程,一頭老黃牛,託著一個將死之人,李運帶著蓑笠,嘴裡面含著一根狗尾巴草,閒來無趣便是跟老黃牛聊會天。
倒是苦了李建成,經脈盡斷的他被託在牛背上,差點骨頭架子都散了。
行至半途,李運便是將他扔在樹旁,前去樹林裡打了些野果,又去小溪邊舀水,可不能讓李建成死了。
李運可是答應了師父,要將李建成活著送到長生谷,至於怎麼個活法,那就不是自己該管的事情,怎能用八抬大轎抬著走吧,什麼山珍海味伺候著。
李運在他身旁扔過來些野果子,沒好氣地說:“自己吃。”
李建成看著青色的野果,他常年生活在森林之中,自然曉得這野果苦澀難以下嚥,說道:“我要喝血,去打些獵物來。”
聽他的口吻,哪裡是說話,而是在吩咐。
李運咬了一口野果,白了他一眼:“愛吃不吃,不吃拉倒。”,真是好大的口氣,都成了殘廢,還敢趾高氣昂的樣子。
而且在秦嶺看到施展的功法,充滿著血腥氣,根本就是邪功,儘管與他不熟,但凡是連邪功的人都沒幾個好東西,正經人誰練那玩意。
由於李運易容偽裝,故而李建成並沒有認出來他來,只聽李建成虛弱地說道:“喂,年輕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舊朝太子李建成。”李運雲淡風輕地說。
若是旁人聽到這個名字一定會大吃一驚,而李運則是波瀾不驚,李建成從鼻息中哼道:“聽到我的名字竟然不驚訝,你是山裡來的吧。”
李運一面啃著果子一面說道:“猜對了,我就是從山中來的。”
“難怪你通曉發動獸潮的辦法,定是在山野中習得的本事。”李建成冷聲道。
李運慵懶地擺了擺手,懶得跟他說話,不知為何,看著李建成,李運對他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討厭,這種感覺很奇妙,說不出道不明。
“你叫什麼名字?”李建成又問。
“李運!”
李運也沒有隱瞞,一個名字而已,又沒什麼特別的,反正他是這麼覺得,但對李建成而言卻是不同。
“李運?!”李建成重複地念著這個名字,那雙武神的眼神中泛起了一絲精光,對於這個名字,他已經好久沒有聽到啦。
見他大驚小怪,李運撇嘴道:“好歹你也是舊朝太子,至於一個名字就把你驚成了這副模樣,難怪你會輸。”
看著李運,李建成在他的身上看到的是天真無邪感覺,與自己所認識的李運迥然不同,昔日的李運內腹奇謀,眼神之中總是流露出一幅胸有成竹的自信。
與眼前的這個人,完全是兩種感覺。
“哼,你一個山野來的小子如何能夠懂我。”李建成冷言道。
“我是不懂你,我也不想懂你,反正只要把你交給師父,我的任務就算完成,我也要去外界歷練,至於你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李運說道。
說至此,李建成還沒有搞明白他為何救自己?竟不惜發動獸潮救自己這個將死之人,原來他是受了他師父的委託。
那他的師父又是誰?!
李建成心中有著大大的問號。
不等李建成發問,李運便是順手一抄,用強大的腕力抓起李建成扔到牛背上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