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鐵牛這傢伙竟然坐在大堂內一個人喝酒,他嗜酒如命,片刻離不開酒,兩眼只要看見酒瞬間散發出精光,口水嘩嘩下流。
“老闆!兩斤熟牛肉,一罈子老陳酒。”
程處默尋得一處位置,一屁股坐了下來,吊兒郎當的哼起了小曲,看來是心情不錯。
在長安的時候,程處默受到程知節管束,哪裡敢喝酒吃肉,如今人出來了,他還不好好放縱一次,全然忘記了此行保護李運的目的。
李運來到他的對面坐下,程處默撇了他一眼,吊兒郎當地說:“那些話是說給我爹聽的,你可別真拿雞毛當令箭。”
“什麼話?”
“當然是保護你的話,要不是礙於我爹的臉面,我才懶得跟你一起。”
程處默說道,他跟李運不熟,而且他的名聲不是很好,所以程處默不是非常喜歡他。
李運卻也不怒,莞爾一笑:“我知道。”
他那張苦瓜臉上只差沒有寫“我不願意”四個字。
見李運還算識趣,程處默也懶得再說,他不客氣的問李運:“會喝酒嗎?”
“偶爾會獨酌幾杯,但是喝不多。”
程處默一臉嫌棄地說:“靠!一個大男人連酒也喝不多,我瞧不起你。”
“----”
李運狂汗,那不過是自謙的話,這小子還真信,要是真的撒開歡喝的話,怕是兩個他也喝不過一個李運。
“我告訴你,想要做俺的朋友,必須會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娘們唧唧的算什麼男人。”
正說著話呢,老闆拿來兩斤牛肉和一罈子老酒,程處默也是不管,用手抓起牛肉就塞到嘴裡面。
旋即取來一個碗,倒滿酒後便牛飲一口。
可是,這酒剛喝到嘴裡面,程處默連酒帶肉全吐了出來,怒聲道:“老闆!你是不是欺我沒錢,那這種破酒糊弄老子,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店。”
客棧老闆跑過來,有苦難言:“客官,這酒可是店內最好的酒,小的哪裡敢欺您呢?”
“放屁!!這酒飲之難以下嚥,還敢說最好的酒。”
這酒在尋常人嘴裡面品不出來,可程處默是出了名的嘴叼,他是個酒徒,酒的好壞他一品就知道。
說罷,程處默就要砸店,好在被李運攔住了。
客棧老闆也是無奈,他說道:“客官,您們是不知道啊,並非是小店的酒水不好,而是整個蒲州城的酒都不好。”
“此話怎講?”
“你們是外來人,不知道我們當地的情形,本來我們當地人世代喝的水是從山上流下的泉水,水清甘甜,是釀酒的最佳用水,可後來泉水被當地一戶人佔為己有,加之今年以來,天遭大旱,河中無水,百姓只能飲陳潭水,這酒水便是取自其中。”
難怪如此,陳潭水乃是死水,用其釀酒怎麼會好喝。
聽完後,程處默也氣消大半,反而怒道:“大膽!什麼敢私自霸佔百姓們水源地而建造府邸?你們為不報官?”
客棧老闆做噓聲狀,謹慎地說:“我們老百姓那裡敢報官?這個人可是蒲州一霸,橫行霸道,他的姐夫就是蒲州知府,誰人敢招惹於他。”
正說著話,客棧內突然來了一群惡霸,凶神惡煞的來到堂內,嚷嚷道:“老闆滾出來,這個月的保護費還沒有交。”